待张睿把话说完,原就静得可以的大殿,一下子连呼吸都停滞了。白珩虽了解张睿尿性,也不免石化片刻,嘴角微抽,思索着怎么替自家傻缺收尸。盯着跪在殿中的某只‘祸j-i,ng’,柳安放在袖中的手,不断握紧张开,手心无端多了一层汗,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把谁按在地上狠抽一顿。
萧玄睨着张睿,轻笑了声,道,“那,不知张卿想去何处?”,
“臣只愿到翰林院,做个编修,为陛下修撰文献!”张睿朗声道,脊背不知何时挺得更直了
“准了!”萧玄嘴角微勾,缓缓道,“只是朕有个要求,这次爱卿万不可再拒绝”
当皇帝的都这么说了,若再是拒绝,那真是真真的作死。张睿虽‘没脑子’,到底还知道r_ou_包子比香烛好吃,遂沉默,作洗耳恭听状
“这侍郎的位置既是留给卿的,卿不愿,朕也不便再予给他人。只是此一来,这大殿上便空出了个位置,还望卿把这个缺给朕补上”,萧玄声音慵懒,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就像说院子里原本有六六三十六根草,现在少了一根,不好看一样
“谢皇上!”张睿又拜了两拜,萧玄好似是忘了殿下还有人在跪着,轻飘飘地点了几个大臣问了些不甚紧张的事,末了又分别关怀了几句,待散朝时,已是日中时分
常言‘圣心难测’,本就是不关自己的事,自然也没人想掺和。一散朝,官员们像往常般说笑着向外走,只是速度比平日快了一倍。
见殿中人走得差不多了,张睿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腿,可怜兮兮地轻唤了声,“白珩”
“怎么?”白珩逆光站着,看不清神色
“腿疼,还有点麻”,张睿小声道
“该!”,白珩说着,走过去,把某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白珩”,张睿抬头望着白珩,眼角低垂,脸上写了大大的‘丧’字
“又怎么了?”
“心里苦”,张睿捂着心口道
“苦?苦什么?”白珩犹似不解,把张睿打量了番,转身淡淡道,“你要去翰林院,皇上也准了。再说,这编修一职,也实在适合你。素日里修修文献,不怎么用与人打交道,也蛮好”
“是蛮好的。唉,你等等我啊!”见白珩已行至殿外,张睿回望了眼空荡荡的大殿,慌忙追了上去,“我说白珩,蛮好归蛮好,只是以后早上连打瞌睡都不行了。翰林院编修是个七品官,上朝是不用进太和殿的,这样在下面打个瞌睡偷个懒,想来是没什么关系。可若是在殿内,皇帝眼皮底下,再想打瞌睡,怕不是要天天在那跪着了”
“就是这样才好……”,白珩暗道,省得你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