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栩轻蔑地努努嘴:“恭喜你,答对了!会对号入座,挺有自知之明的。”
“呵呵。”谭少杰的心情随着她的回答,轻松起来。
“逸辰明知道我的心意,却没有拒绝,已是十分珍贵。我有足够的耐心,会慢慢地等他。”她理解,逸辰正在自我感情的矛盾中,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可以证明一切。等逸辰做出决定的那天,一定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不管成功失败,她都尊重。
他低低嗤笑:“再等他一个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我珍惜时间,更珍惜机会。”如栩站直了身子,“对了,以后不要有事没有找我过来,这样子真的很无聊。”
“当然是有事才找你。”谭少杰拿起她送过来的资料,以示证明。
“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走出两步,如栩转回身面对他,认真道,“谭少,我郑重地说声‘谢谢’,教我做菜辛苦了,也谢谢你关心我跟逸辰的事。”她的嘴角有抹笑意,“我跟他约好下周末再聚。这算不算是发展?呵,好心情跟你分享。”
她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他却懊恼惆怅,哗地一下把资料扔旁边,转过椅子默默望着窗外出神。
难熬的一周终于过去,转眼迎来周末。
如栩把办公桌整理干净,提起包准备回家。事务所的玻璃门被推开,一股冷风随之灌了进来,抬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她立刻认出,来人是谭少杰那位高贵而犀利的母亲。
“有客人来了。如栩,我家孩子生病,我要先赶着回家,麻烦你招待一下客人。”
“小栩,我约了人,先走一步,拜拜!”
转眼间,办公室里只剩下如栩跟专程前来的周心念。
如栩只好放下包,挤出笑容:“你是谭少的妈妈,怎么会有空过来?”
周心念冷冷地看着她,趾高气昂地坐在客座沙发上。“我来还需要跟谁报告吗?”
“当然不需要,谭少可能还在办公室,我帮你去叫他。”
不一会儿,谭少杰出来,看到母亲大感意外。他的记忆里,从父亲成立旭日事务所以来,母亲从未踏入这里半步,甚至走路需要经过时,都会刻意绕道而行。她今日突然过来,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妈,你怎么来了?”谭少杰快步过来,眼里隐藏着深沉和复杂。双亲离异后,好多年里几乎都是水火不相容,他知道,母亲心里充满了怨恨,恨父亲,或许也恨过他吧…毕竟当年他在法庭上,亲口说:以后我想跟爸爸一起生活…
如栩去倒茶,递到周心念面前。
周心念的目光比上次更尖锐,几乎要将如栩看穿。她没有接过茶杯,也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近乎固执地盯着如栩。
如栩从未被人这样看过,心底窜上一股寒意。把茶放在旁边的桌上,她重新抓起包,“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母子谈话。”
谭少杰却倏地暗下眸子:“你们俩认识?”怎么可能?
如栩勉强笑了笑,不言而喻。
周心念毫不掩饰地承认:“见过一次,上周我在对面路口碰到过汪小姐。”
“是啊!上次很巧,没想到会是谭少的妈妈。”如栩还没走到门口,周心念火速从座椅上弹起,上前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如栩本能地缩手,“有什么事吗?”
“有事,没有事我来这里做什么!”
只有谭少杰最清楚,能让母亲踏入事务所的事情,可能是件不得了的大事。他不着痕迹地靠近如栩,有些担忧。“妈,人家汪律师还要回去赶着约会呢!你别耽误人家时间。”
“汪小姐,当着少杰的面,我再问你一次。你跟我的少杰究竟是什么关系?”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如栩被抓得动弹不得,无奈道:“抱歉,你问我多少遍都一样,我跟你的少杰关系多种多样,唯独没有你想象的那种!”
周心念脸色苍白,还是不放心:“所以,你不是少杰的女朋友?”
“对,我从没想过要成为你儿子的女朋友,而且,我正忙着跟另一个优秀的男人谈恋爱。”如栩学过心理学,工作以后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像周心念这种,不论是直觉还是判断之后,她都得出一个结果--周心念是个有严重心理问题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