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位女将面前,她们急中生智,趁马车从身边经过之时,一齐将枪杆插入马车
车轮之中,试图卡住车轮,让马车停住,但区区几根白蜡木枪杆在完全失控的马
车前根本不值一提,塞入的一刹那便立即折成了两段,马车疾奔的去势不减,而
且越来越快。
「娘」。
八姐九妹焦急万分,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丢了折断的枪杆,不管不顾地追
赶马车而去,李翠萍等人阻拦不住,只得跟在她们身后,一起追赶马车。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突围失败,而且杨家众人情急之下只想救回佘太君的
想法还正中了敌人的下怀,坡下的匪徒们立刻停止了冲锋,训练有素地摆好防守
阵型,只等杨门众女自投罗网了。
穆桂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很想大声疾呼,让大家放弃追赶马车,以大局
为重,保存实力突围,但此情此景下,她知道即便呼喊也阻止不了急于救母的八
姐九妹,于是一咬银牙,转身向以为胜券在握的弓箭手们杀去。
弓箭手们还在错愕之时,穆桂英已到了他们面前,最前面的几个首当其冲,
只觉一阵黑影飘过,喉头一痛,连哼都没哼出来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后面的弓
箭手忙弯弓射箭,但距离如此之近,弓箭哪有宝剑有用,穆桂英如虎入羊群,片
刻之间便又斩杀了四五人。
「快撤」。
阴鸷的声音见穆桂英已经杀红了眼,忙下达撤退的命令,但却正好暴露了他
的位置,穆桂英弃了其他弓箭手,直接向发声处奔去,想要手刃这个伏击她们的
匪首。
「你们几个拦住她,你们几个去杀她那没用的儿子」。
眼见跑不过又拦不住穆桂英,匪首狗急跳墙,想出了一条阴毒无比的计策,
然后转身夺命狂奔而去。
穆桂英心中怒极,匪首之言虽然卑鄙下作,但无疑正中她的软肋,眼见几名
弓箭手已往坡下奔去,穆桂英只得咬咬牙,弃了匪首,转身去追那几名弓箭手。
待到穆桂英清理完威胁抬头望时,匪首已经带着余下的弓箭手们逃之夭夭了,
她顾不得安抚杨文广,直接往坡下疾奔,想去接应其他杨门女将。
正在这时,山坡上忽然又扬起了一阵尘土,穆桂英转头一望,只见一群全副
武装的兵士出现在山坡上,为首一人身穿锁子甲,头戴铁盔,胯下一匹黑鬃马,
手中一柄月牙戟,威风凛凛,气势雄雄,纵马疾奔而来。
穆桂英只道是敌人的后援,心中暗叹一声「天亡我也!」,一把拽起噤若寒
蝉的杨文广往坡下跑去。
穆桂英身手虽然敏捷,但怎能比得过马快?更何况她还拖着一个吓坏了的杨
文广,所以不多时便被追赶上,进退无门之下,穆桂英只得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
回身将杨文广护在身后,长剑一指,娇叱道:「贼徒!你们究竟受何人指使,在
此地设伏戕害我杨家?」。
来人勒住马,面露不悦道:「我乃穆柯寨中人,尔等不经通传,犯我边界,
却反诬我等加害,真乃莫名其妙」。
穆桂英心头一震,仔细打量了一下,只见来人面如古铜,方面阔口,细眉长
目,垂耳重颐,记忆中没有半点印象,于是冷哼一声,娇叱道:「无耻匪徒,尔
等在此埋伏,偷袭我杨家老少妇孺,还要假借穆柯寨名义,玷污穆柯寨名声,真
乃恬不知耻!你若是穆柯寨中人,为何我毫无印象?」。
来人「咦」了一声,语气缓和道:「我穆柯寨向来自耕自种,与民秋毫无犯,
从不做拦路劫财的勾当!听夫人之言,其中似乎有误会,在下乃是巡山之时,听
得这山坡上有异响,所以才率手下兄弟前来察看,实不知夫人所言何事,还请夫
人释疑」。
穆桂英见来人言辞恳切,神态恭谨,心道此人若是伏击自己的匪首之同伙,
按理来说应该直接动手,无暇与自己争辩,而自己离开穆柯寨已有十五六年,十
几年的时间,人来人往,物是人非,委实不能以从前的印象来下定论。
想到这里,穆桂英眼中的杀气减了三分,但并未放松警惕,手中剑依然直指
着来人道:「方才有贼徒在此伏击,导致我杨家众人失散,你说你是穆柯寨中人,
有何凭据?」。
来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抛向穆桂英,嘴里道:「这方圆数十里,皆是我
穆柯寨地盘,怎会有人在此伏击?夫人既是往我穆柯寨而来,想必是故旧亲朋,
此令乃是穆柯寨头领的证明,不知夫人能否识得?」。
穆桂英接过铁牌,仔细打量了一番,回道:「看来你所言非虚,以此令牌来
看,你应该是穆柯寨地字号头领」。
来人惊讶万分地道:「夫人为何对令牌如此熟悉?略微一观便知某的身份」。
穆桂英将铁牌抛还给来人,正色道:「这些令牌乃是当年我在寨中时建议爹
爹打造而成,目的是用来调度寨中兄弟,分清身份等级,岂能不识?」。
来人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滚鞍下马,单膝下跪道:「属下拜见大小姐,刚
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小姐恕罪」。
穆桂英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