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母女同时出现在了室内,恰似两朵黑白二色的伴生花,各有千秋。
何若雪抿着嘴,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吴风。」
「对,就是他。而且………他是朱楷的儿子。」张断尘说。
何若雪却不是很意外。
当年在苏州城内,就有一个被江湖追杀的摧花淫贼,外号千面书生,他就曾
经盯上过何若雪,只不过那时的何若雪已经被青龙朱祁镇破了身子,激活了白虎
血脉,一身的修为早早进入了破境,那朱楷也被她轻轻松松的击退,受伤逃离,
然后便再也不曾出现于江湖。
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有了这档子缘分,何若雪反倒觉得就该是这样。
「雪儿,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虽然………我并不赞同你让小雨去逆父弑兄,
自己去当大明朝的皇帝,但是………我更不喜欢皇家正统被朱楷这莫三流的旁支
窥伺,这件事………你得帮我,帮我,也等于帮了小雨。」
「怎么说?」
「进宫。」
张断尘黑发飘飘,她早早生下了何若雪,如今二十几年过去,四十有五的年
纪依然显得年轻艳丽,那种冰冷淡漠的气场比之何若雪更为强烈,但是面对自己
的亲生女儿,她终究还是冷不起来,叹息着说:「你也是英宗的女人,如果当年
没有土木堡之变,你或许早就进宫当了贵妃,小雨他………也有机会成为正统太
子。」
「当年………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何若雪皱着眉,心思很乱,似乎
在一时间无法做出决定。
看到她露出这般神情,张断尘再次悠悠开口,补充了一句:「………你那对
头………沈家的沈嫣琳………已经准备进宫了………」
「什么!?」何若雪原本的犹豫不决,在这一刻全都成了隐怒不忿,她死死
咬住了下唇,轻声骂了一句: 「这个骚婊子………怎么什么都要跟我抢?」
张断尘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何若雪也紧跟着说:「可我这边也抽不
开身,帝京四凶齐聚,而四神之中还有头乌龟的心思左右游离,实在脱不开身。」
何若雪说完,看了几眼张断尘,忽然来了一句:「娘………你长得和我倒是
挺像的。」
张断尘皱起了眉,回答:「你是我的孩子,当然相像。」
话才说到一半,张断尘跟着就皱起了眉,一下子明白了何若雪的心思,那浅
白色的嘴唇轻颤了几下,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道:「雪儿你该不会是让我………」
何若雪看着张断尘笑,笑得温柔又狡黠,并且带着自己才知道的捉弄心思。
而就在这时,屋子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随之响起的就是吴贵那带着谄
媚和嗓音:「二夫人………您起床了么?」
张断尘神色一变,瞪了何若雪一眼,一阵冷风吹过厅堂,整个人旋即消失不
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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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贵悄悄的钻进了何若雪的闺房,蹑手蹑脚,明明是大太阳的正午,却走得
像是做贼一般。
何若雪还是端坐在了那桌台后侧,脸上表情淡然如水,看到吴贵这个贼眉鼠
眼的老奴才,顿时就没了好脸色:「出去,我让你进来了么。」
吴贵心知何若雪的冷淡,便轻声道:「二夫人,老奴只是担心这天气一冷一
热,怕你着了凉,所以过来问候探望一下。」
「不需要,连说真话都不敢,还进来做什么。」
「那老奴就实话实说了?」吴贵脸皮也是厚极,搓着手回答道:「老奴对夫
人的后庭念念不忘,想来故地重游。」
何若雪俏脸微红,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没完了?」
吴贵只得尴尬地停下脚步,唯唯诺诺的站在了原地,口中说道:「这………
这一次是自然不够的。要是二夫人能再赏赐老奴一回儿,那便是极好。要是二夫
人实在不肯屈尊,那老奴………老奴只能………」
「只能怎么样?」
「老奴只能回京城找大夫人要点甜头了。」吴贵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说:
「老奴可是听说了,于谦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英宗复辟登基在即,老奴又是他的
掌印太监,大夫人有意做英宗的妃子,老奴刚好可以帮上忙,到时候后宫相会,
总比在二夫人这里受尽冷落要强得多了。」
「老东西,你这是在威胁我么?」何若雪说着,胸前的yù_rǔ也渐渐顶开了薄
衫,此时挂在脸上的红晕更是让白皙面孔如同新鲜的蜜桃般鲜嫩可口。
她没有穿着鞋子,瓷器般精致的玉足踩在了光洁的地板上,因为愤怒,十根
脚趾都紧绷着,细腻娇嫩。
「这怎么能算是威胁?老奴也是吴家出生,吴家是商贾人家,老奴这叫……
…做生意。」
「好你个做生意,你还还意思说自己是吴家的人?」何若雪懒得提他和沈嫣
琳一起害死了吴令闻的事,心中稍定,冷冷的说:「说吧,这次你又想要什么?」
吴贵听出了这话里头的意思,趁机往前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