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秘密,自然不是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大光明讲出来的,只是掌握秘密的人与想了解秘密的人,都是那种神经不够纤细、处事不够谨慎、个比较恶俗的人。于是一个被叶府藏着掖着多年的秘密,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赤果果且不论愿不愿意的传入了在座各位的耳里。
把案情当八卦来聊,对于一屋见多识广且有腹黑习惯或潜质的人来说,其实都不打紧,充其量汗颜的便是有三人来自炎国。那也只是让人感叹,此事无意间应了一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话。
不过对于为人正直又相对有些呆板的苟大捕头来讲,轻松的道出案情就是件很不适应的事。说案情应该严肃,否则就像在讲故事一样。他边听边揉着额角,一张脸几乎黑沉了个透。
忍到夏目说完,苟能锁着眉头,不客气地说道:“夏姑娘,你能查到这么多的确很难得,不过对此案似乎没有帮助。”
夏目扫了苟能一眼,挑了挑眉角,抱着手臂斜睨着他,淡淡地问道:“苟捕头如何说没有帮助?你就这么相信入室抢劫一说?那两个丫环审过之后真就没有疑点?”一连三个问题,带着挑衅之意且理直气壮的从她嘴里冲出,似乎在气势上压倒了苟能。
查案的方向早就偏离了,其实夏目心里也明白,眼前的案子,看似稍稍理清了头绪,接着却又被自己给绕进了迷团。她会反驳苟能,只是因为他不给面子的直接指出而已,若是私下说起,说不定她会当场承认自己的无能。
苟能让夏目堵得顿了半秒才回过神,然后他瞪起眼蹙紧眉,声音稍提高了几分地说道:“哼,夏姑娘的话,简直就是在避重就轻,在我看来还有些像是诡辩。”此话点中夏目死,让她暗恼地撇开眼没反驳。
他没顾当事人不爽的心情,继续说道:“那所谓的入室抢劫的说法,一开始我就说过不太确定。毕竟叶府有护院,有人入院居然没惊动护院,想必身手应该不错,像那样的人,至少可以全身而退,不必伤了叶双又伤了赵斌。但是仇杀一说也实在牵强,本就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来支持这个说法。夏姑娘,你现在所做的只是在搞迷糊你自己而已。”
如猫般灵动的眸子无意识地猛缩了一下。
对于苟能说的夏目收集的内容没用一说,万世倒不这么认为,有些看似无关的事情,说不定最后能成为解谜的关键。或许夏目并没意识到这一点,不过多收集广洒网的方式,无形中却做的不错。
万世一边暗想一边听苟能情绪稍显激动的话,狐狸般的眸子却瞄着夏目的脸蛋,就在苟能的话音落下,夏目眸色闪动之时,她也不管他是换气还是真说完了而直接抢过话头,不急不缓地说道:“苟捕头,您别吼,先听我说一句。仵作验过尸了么?刑部审过人了么?回头能不能把记录拿来瞅瞅?还有,刘大人不是说此案由万事屋主办么?眼前这赵斌若是醒了,能不能让目目先问话?”
她说得温柔轻松,笑得也很无害,偏偏强势得让苟能顿时消了气焰。
“好。”苟能简单答完又道:“我现在就去衙门拿记录。”说完埋头离开,背景显得抑郁不快。
三人之间的对话划上圆满的句号,炎国来的三位客人几乎同时在心里想道,这女人真护短。
苟能走了没多久,耳里听着众人对话,手上还没忘记施针的颜卿,轻呼了一声停了手。他还没转头,一只小手便握着丝绢轻轻的给他擦拭额上的细汗,他心里一暖将针收入针袋,顺手握住柔荑,温柔问道:“饿了没?”
经过了这么多年,面对颜卿的温柔,俞希还有些有不习惯,她咧嘴笑答道:“还没……”有字未出口,响亮的“咕咕”声从她的腹部发出。
“噗……”罗昊才发出笑声,就被颜卿不留情地瞪了回去。
无外人时,颜卿这么瞪了也就算了,此时不仅有外人,更有他喜欢的女人在场,这使罗昊的自尊心受不了小的冲击。
罗昊眉心才一蹙,挑衅的话还没出口便听一个懒懒的软腻声音喊道:“哎呀,都午时了,饿死了。”这声嚷嚷无形间化解了罗昊的恼意。
万世忽略掉罗昊投来的炙热目光,推了一直低调得如透明人的孟巽一把,问道:“巽,你订好酒楼没?”
“订好了。”孟巽答完补了一句:“老板交待的事,哪敢不做的。”
万世满意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高她大半个头的孟巽头顶,嘴里边夸他,心里边不厚道地想着,孟巽最近越来越像狗狗了。
酒楼的雅间里,六人围坐,在等菜上的时候,店伴端上了几碟小吃与三壶酒。在坐的,除了俞希酒量浅之外,全都是些嗜酒的主。当酒一端上来,也没谁客气,各自的倒满杯,细细的品了起来。
颜卿边喝着酒边说道:“赵斌的伤有些奇怪。”话开了个头,正要再斟一杯的万世停下手,问道:“这话怎么说?”
“这么说罢。”颜卿想了想,也放下了酒杯,解释道:“就那伤口而言,虽位置危险却不够深,不算致命伤。不过赵斌昏迷至此还未醒却是事实。我想,他可能中了某种毒,所以才无法醒来。”
听到此,夏目脑里突然闪过一念,口里不由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她突然的叫声让身旁的孟巽惊得手抖了下,酒差点洒了出来。
“小目干嘛,一惊一咋的?”
夏目没回答孟巽的问题,盯着颜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