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错了 (4/5)

话音落下，唐小染已经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走进路边的一家小超市，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许家俊皱眉：“一个女人，抽什么烟！”

拆开烟，唐小染抽出一根叼在口中，笑道：“女人就不能抽烟了？”

刚欲点燃，忽然间许家俊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打火机，又将她口中的烟扯下，打开车窗，将烟扔了出去：“别人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行。”

“你是我什么人？”

“目前我还是你的丈夫。”

“很快就是前夫。”

盯着唐小染，许家俊忽然笑了：“刚刚是不是很难过，你一直不都是希望我这样吗？舍弃你选择妈妈，怎么，真的这样了，你反而舍不得了。”

“过去的事，我记不得了。”只能用这个借口来搪塞，唐小染靠在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男人眼睛里的深邃之色越来越浓：“系上安全带，我们把手续办了，看到离婚证书，妈妈才会真的相信。”

离婚手续办的很顺利，拿到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深红色的本子，唐小染发现自己竟是很平静地就接过来了。

“现在的人啊，结婚快，离婚也快。”

“可不是，前天有一对来结婚的，今天又跑来离婚。昨天有一对离婚的，上午刚刚办完离婚手续，下午又跑过来复婚。你说现在的人瞎折腾什么。”

听着办公人员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唐小染看着手中的本子，迟了三年，终究还是来到了她的手中。

谢绝了许家俊要送她回去，唐小染取下手上的戒指，递给许家俊：“这个还给你。”

“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给你的？”

“这不是婚戒吗？如果你不要的话，那我扔了。”

松手，戒指落在了地上，唐小染轻轻笑道：“那我走了。”

“你知道你家在哪？”

“你不知道现在有种通讯工具叫电话吗？”

转过身子，唐小染忽然想起以前在哪看见的一句话，转过身子流泪，是因为不想让那人看见自己在哭。抱着双臂在那慢慢地走着，唐小染忽然感到手臂上落下一滴冰凉的水。背后，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敢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拾起落在地上的那枚戒指，许家俊紧紧地握在掌心，直至掌心被硌得生疼，依旧没有松开。直到唐小染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许家俊这才重新坐回到车子里，驶向了地方是之前所去的疗养院。

将离婚证摆在许母面前，许家俊面无表情地说道：“妈，这样你该满意了。我忤逆了你三年，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因为你，她一直在躲着我。两个孩子没有妈就没有妈了吧，童年里有阴影就有阴影了吧，特别是景睿，恨就恨吧。妈，我真的是受够了。”

许母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三年前醒来时，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知道，只是她不愿意清醒，不愿意去承担什么，长久以往，愈发地不爱说话。看见许景睿时，那个许家俊小时候的翻版，她是想疼爱他，可是那个孩子对她满是敌意。认为是唐小染和孩子说了什么，她偷偷地割破了手腕，再被护士发现送去医院抢救时，她动了动口型：离婚。

如今，真的如了她的意，为什么她的心里却是感到了阵阵悲哀，似乎她身边所有的亲人都离她而去。看着扬长而去的许家俊，许母忽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

被请来治疗许母的心理医生胡医生在约定时间前来时，发现了许母神色的异样，看见了被子上的那本离婚证，胡医生拿起来翻看了一下：“离了？那你应该高兴，为什么你看起来有些悲伤？”

帮着许母揉捏着手臂，胡医生说道：“阿姨，你的那个小外孙真可爱。有次我和他聊天，问他为什么讨厌爸爸。”

“他说，爸爸抛弃了他们三年，而奶奶，”看着许母，胡医生说道，“奶奶在他们没出生时就想杀了他们。”

许母的神色又有些激动。

“阿姨，你别急，听我说完。我又问，是妈妈告诉你的？他说，不是，他的妈妈经常望着一个男人的照片哭，而且会告诉他们，他们的爸爸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之间的恩怨，都是你媳妇，不，前媳妇的姐姐说的。你的媳妇，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一声不吭。听说当年她差点因为生孩子死在手术台上。这一次，听说家俊强行留下了孩子，他不开心，孩子也不会开心。倒是唐小染失去了记忆，走得潇洒。”

到了一杯水，胡医生又继续说着：“其实我给你治疗了三年，我知道你什么都清楚，但是无法面对这个现实。人呐，总有犯错的时候，就是圣人也不能避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否则，一步错，步步错，到了最后深陷泥潭，再也爬不出来，到时候可就晚了。”

许母的神色微微动容。

“阿姨，家俊现在是离婚了，可是我想他肯定会恨你怨你一辈子。你说，如果他的父亲真的是因为唐小染而死，那他们还算得上的仇人，可是现在这个情况算什么？阿姨，家俊把当年的情况都和我说了。不要怪我说话难听，真正害死你先生的人，是你也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你先生或许不会被人嫉恨，所以是你害死了他。可是真正下手的人不是你，你也毫不知情。这样看，又不是你。说起来，这事，唐小染还真是无辜。”

许母闭上了眼睛，显然是要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