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仁帝在位多年,帝王的霸道已经深刻入骨。
秋神医见齐仁帝强硬,自知唐突,便不敢有所隐瞒。
曾经,这片土地上有一支古老的特殊民族,在历史更迭与迫害之下,几乎消失在人前,有所记载的书册,也在那一个高权迫害残杀的朝代,付之一炬,只有少量没毁掉的典籍,将这支民族转化成妖魔化身,流传于世,却没有想齐仁帝竟然具有那个民族的血统,有血统也就罢,竟然还在开启血统后与男子纠葛。
「皇上,您、您……」秋神医战战兢兢的将他所知之的一切,露白在众人面前。
杯筹掉落地面的声响凄厉,那日在场的人,无不错愕惊恐。
齐仁帝闻言后,垂眸,嘴角擒着淡笑。
他知道。
早有所觉。
那晚,他终究留下了他的念想。
英昭十九,山雨欲来风满楼,随着大皇子封地封王开始,皇子结党结众之事渐渐浮上檯面,此后,居京城之内的上等贵族,尽皆捲入皇室夺嫡风波,几无倖免损伤,败落者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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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昭十九至英昭二十一年,皇子相继分封王爵,封京成东南北三处领地,大皇子号宣德王,三皇子号宣武王,四皇子号宣文王,因太子尚未册立,故皇子尚留滞于京内,却将心腹往来于领地与京中。
因有先帝先例,又有齐仁帝这个特例存在,无人敢在大皇子未满十岁前提出封太子皇储的谏言,再后来,g"/>中传出齐仁帝盛宠八皇子传言,使皇储之位,仁帝意属,变得更扑朔迷离。
英昭二十年,二公主十五芳华,被传与其侍卫有染,又传品行不端,有辱皇室门风,受齐仁帝不喜,英昭二十一,和亲西域思穆里小邦,远嫁异乡,无力bsp;/>手皇室争斗,其所属派係亦因此抽手不再与宣武王联繫。
此例一开,英昭二十二年,五公主与六公主年方十五,相继和亲北方大辽及来使求亲的西域大国图尔,与两国互结姻亲之谊。
英昭二十三年,平西王坐镇西城,手中人脉从来不缺,又握有西域兵权,依旧实权不堕,而慕名前来之商与学子络绎不绝,逐渐成为大齐通往西域,及西域进入大齐后的最大据点,俨然有往国中第二大城发展的态势。
平西王府书房内,偶传来棋子敲击声,青衣男子恭敬立于席上专心下棋的男人面前。
「主子,这是最新整理出来,关于三地进货的情报,请主子过目。」
「行了放着,退下罢。」
青衣男子自然听命而退。
书房内独留平西王执棋,落子玉盘,棋面三局分立,堪不透棋局结果,他目光晦暗。
泉清,如此形势,你究竟想做什幺?
白驹过隙弹指之间,来到英昭二十四年──
八皇子傅和绍与其兄长皆不同,傅和绍于英昭二十三季秋年满十五,却并未受封王爵,亦无封地,依然已皇子身分待在皇g"/>,齐仁帝此举让朝野皆有所猜测,却又不敢确定。
京城檯面下暗有风云涌动,皇室蕴酿诡谲氛围,王爷与皇上关係渐趋紧绷,英昭二十四,季秋,傅和绍十六岁生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齐皇室,八皇子傅和绍,品行端正,宽厚仁爱,学富五车,见识深远,是为大齐皇储不二人选,英昭二十四年,十六诞辰,以朕之意属,封为大齐太子,于十五日后举行册封典礼,上祭告天地,下拜皇宗列祖,钦此──』。」
「儿臣接旨。」太子恭敬的跪于齐仁帝寝室之外,从太监林德安手里接过圣旨。
他的面容再也不复年少的稚气,十六岁的男子,坚毅稜角初现,更多的是因为眼中複杂难辨的心思,使他显的老成稳重,寻常十六岁应当有的活力莽撞在他身上已不复存在。
双眼直视那重重叠叠的围帐里,那个人恍惚若现的身影。
他触之不及的人。
『呵,你可以试试看,朕的刀子会不会落下──』
那夜他看见了,何谓自毁的疯狂,那个人脸色苍白嘴角淡笑,持着刀刃,抵向自己的脖颈,逼他退回应当待着的位置,不能再擅自逾矩。
他在那日以后,便被阻隔于围帐之外,却被留在g"/>中,如今更被封为太子,可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幺?
不论发生了什幺事,那个人都不容许毁坏,已经布好的网,将行的下一步。他已不再年幼无知,自然也察觉到齐仁帝对待他,除了亲情,更多的是别的心思。
有情,却也无情,这便是帝王。
但,如果他能登上那个位置,即便被他当作棋子,也能被他一直关注着吧?
即使他得不到他,也能够霸佔他的视线。
英昭二十四年,八皇子傅和绍受封为太子,正式记入玉碟那日,京中三位王爷齐聚观礼,太子皇储一事落幕,却不能解皇室紧张氛围,四人处于一堂,寂静中透露几分对峙。
当太子站在他们面前,宣武王爷欲要上前,随即被宣文王爷拉住,宣文王爷视线看向宣德王爷,宣德王爷却只注视着站在祭台上,衣襬随风摇摇如同谪仙的齐仁帝。
齐仁帝身边站立一个童子,他面容j"/>緻俊俏,模样与齐仁帝有几分相似,眉宇尚未长开,却有坚毅气势,童子越过齐仁帝,用清澈冷漠的大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