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又和沄逸不同,沄逸自小在候门深院长大,说是礼教森严也好,说是家规苛刻也罢,他的一举一动是绝对不能有半分不合时宜,绝不会如此随意的就出门,行走间他那甩手,踢腿,步子踩的啪啪响,这都不是沄逸会做的事。
眼见着他上了车,可怜的我,不知道该怪自己运气不好,还是老天不给机会,再一次吃了马车灰,什么也没瞧见。
身高,姿态,体型,象。
但是气质,声音,动作,又不象。
沄逸绝对不会有这么朝气有力的动作,沄逸绝对不会有这么活泼的声音,沄逸绝对不会有这么亲和,总之一句话,这个人,比沄逸多了几分人味。
还是不要看了吧,这么多不同已经在告诉我真相了。
再次偷偷的顺着墙根溜了出来,那贺时雨还在擂台上打的开心呢,这些许时间下来,除了微微摇晃的身体显露了她开始脱力了,站在那的姿态还是力求完美潇洒。
单手背在身后,她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顺着脸颊慢慢的往下滑,手往台下一伸,“承蒙相让,贺某已连胜八局,要还有挑战的?”
哟,小样,没看出来我才溜达这么一会,你就赢了八局了?
再看那卓羡,骄纵的目光也逐渐化为欣赏,不时的偷瞄她几眼,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挪开。
没吃过苦也没受过累更没有尝过委屈的富家子,虽然卓白衣算不上什么大富之家,武林盟主的头衔也够他眼高于顶了。
武林盟主,说的好听是武林第一人,其实说穿了,真正的大派有自己的事,宗师掌门这个名头已经够人家炫耀到金光灿烂,根本不屑这盟主的头衔吃苦受累满江湖乱跑,而闲云野鹤的高手更是不屑被捆死,悠游山水都来不及,视这个盟主身份犹如烫手的山芋。
所以说,武林盟主不一定是武功最高的,也不一定是名头最大的,但一定要是肯吃苦卖力的,名声是一点一点的积攒,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心力才能保持住地位不坠,而她这个儿子,显然不懂这一点。
“唰……”一条人影纵上了擂台,看年纪四十上下的女人,手中握关一对分水娥眉刺,身形矮小,一纵三丈高,却是如四两棉花般轻飘飘的落地,“我领教几招如何?”
看着女子的神蕴,再看看明显嫩了几分的贺时雨,我微微摇了摇头,传音给她,“借坡下驴吧,你不是她对手。”
擂台上的贺时雨身体一楞,惊讶的目光寻找着我的方向,我拍拍嘴巴打个无聊的呵欠,伸伸懒腰,扭了扭脖子,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前辈,我想您不是来招亲的吧?”贺时雨趁着对方一怔的片刻,从容的拱拱手,“在下武功低微,江湖经验浅薄,绝对不敢染指盟主之位,此位唯有德者居之,在下只为招亲而来,既然目的不同,我想我们没有交手的必要了。”
在众人的赞叹中,她悄然的潇洒退场,今天的表演堪称完美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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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半路杀出魅惑夜
“刚才是你传音给我?”她落在我的身边,拈起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香粉味熏的我直想打喷嚏。
“传音?”我一脸迷茫,“谁?”
“没啥。”她揣好帕子,长舒一口气,“我想你也没这么高深的武学。”
“那是,那是。”我暗自好笑,摇着我的破扇子,眼睛却是望着远处那辆马车。
车窗掀起了一角,被一只玉腕挑着,好死不死的角度刚好挡住我的视线,根本看不到帘子里男人的一点春光,勾的我心痒难耐,无论怎么左看右看,就是瞅不着。
“姐姐,你知道咱们盟主爱人的来历吗?”我凑到贺时雨的耳边,半是讨好半是恳求的问着。
她一把扳正我的身体,狠狠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和你说了,有的人能看,有的人不能看,还问?”
我谄媚的望着她笑,轻轻抓下她的手,极尽暧昧的语气低声说着,“姐姐这都不懂?你刚才那两手已经让盟主和少主心中有数了,如果能有人帮你说几句好话,你还怕当不上盟主的媳妇?知道那男人的出生家世,来个投其所好,不就马上水到渠成?”
她恍然大悟的倒吸一口气,抓着我的手用力猛摇了两下,“好妹妹,真是好妹妹,一语点醒梦中人,不过……”她挠挠头,失望的叹了口气,“上次我没仔细调查,这一次只怕要下山才能有机会问了。”
妈的,白问,这个家伙也不知道。
“你放心,要博取卓公子的心,肯定要慢慢来,不急在一时,我到时候下山多买些消息,只要有机会也把你引见给盟主认识,妹妹一定能扬眉吐气的。”她大度的笑开了花,忽然皱了皱眉,“我好像还不知道妹妹叫什么。”
嘿,不容易啊,这么久了总算想起来了。
我摆摆手,无所谓的挤了抹假笑,“我没名气的,你叫我霓裳吧。”
她不停的眨着眼睛,似乎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半晌之后确定没有听过,才很小心的问出声,“妹妹姓霓?好特别的姓啊。”
姓……
我的眼皮突突的跳着,在我仅知的残缺记忆中,没有关于自己姓氏的任何线索,尽管我很肯定霓裳只是我的名字,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我姓什么。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