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别说这兵士吓死了,就连赵超都唬了一跳。妹夫,他在京中,自然知道这位恪王爷娶得是当朝阁老的嫡孙女,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少年,越看他越觉得有些眼熟。
待想了一会,这才恍然大悟,这不就跟那日他在御前碰见的谢翰林有些相似。赵超虽说心底觉得恪王爷不过是个失势的王爷,可他也表面上却一直是恭恭敬敬的,一点没让陆庭舟抓住把柄。
所以那会他立即跪下来向恪王爷请罪,谁知人家连眼神都不带给他的,就让身后的王府侍卫统领将人领了回去。
“富贵人家的姐妹多,既然叫妹夫,那肯定是萧公子的妹妹嫁给了王爷呗,”穆青立即说道。
他又指着碗中的鸡腿,立即说道:“你赶紧吃吧,我再给你夹块红烧肉。”
此时谢清湛被谢清溪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着脑袋便说:“我在京城待的太无趣了,便想着出来走走。大哥以前不也游历山川的,那时候爹爹还挺鼓励他的呢。”
谢清溪忍不住要扶额,她说:“可大哥是在中了解元之后啊,你如今这么出来了,学业怎么办,爹娘在京中不定怎么担心呢。”
谢清湛别过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反正你不许赶我回京。”
谢清溪看着侧脸对着自己的少年,脸上还尤是稚气未脱的模样,先前一直在京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却连最喜欢的蹴鞠都不要了,追着自己到这里来。谢清溪不是不知道谢清湛的想法,可是她稍微想一想,眼泪就要往外流。
谢清溪看着他忍不住调皮说道:“我知道,你就是实在太舍不得我了。”
“谁说的,”谢清湛忍不住转头,结果看着谢清溪眼眶早红了一圈,又别过头,嘴里道:“你说是就是吧。”
“你不傲娇会怎么样啊,”谢清溪忍不住亏他。
没一会陆庭舟就过来了,他看着桌上的狼藉,就知道谢清湛这一路上没少吃苦。他进来后,齐心就端着一盏酒壶进来。
谢清湛忍不住警惕地看着他,问道:“怎么,想把我灌醉?”
谢清溪白了他一眼,都不忍心去打击他了,忒自恋了点。
陆庭舟横刀立马地坐下来,拿了酒壶给先他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便举起酒杯说道:“来,我敬小舅哥一杯。”
谢清湛听着这古怪的称呼,立即咧嘴笑道:“叫什么小舅哥啊,清溪儿都叫我六哥哥的,你叫我谢小六就行了。”
陆庭舟立即正经脸说道:“那怎么行,方才小舅哥叫了我一声妹夫,礼法可不废,按理我也该叫你一声舅哥的。”
谢清溪还不知道中间有这么一出呢,脸上登时都是吃惊的表情。谁知谢清湛还颇有点,我自巍然不动的厚脸皮精神,这会看着他笑呵呵地就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干嘛。”
谢清溪忍不住想要抚额,谁都能听出来陆庭舟这口吻吧,偏偏就她六哥哥这性子。不过说来也奇怪,谢清湛活这么大,除了谢树元三五不时地要收拾他之外,谢清溪就从来没见过谁能真的对他说一句狠话。
小时候吧,谢清溪还说谢清湛是妇女之友,现在吧,她觉得她六哥哥简直是全民之友了。
陆庭舟端详了谢清湛一会,发觉他还真是认真说的,也禁不住笑了,立即举起酒杯便说道:“来,我再敬小舅哥一杯。”
谢清溪看着陆庭舟,禁不住在想,这小舅哥到底是个什么鬼啊,这称呼简直是要命啊。
可谁知这两人反而越喝越来劲,就连陆庭舟都有一种,咱们哥俩好的架势。
谢清溪也不去劝他们少喝点,古代酒水的度数都不是很好,这么一壶就连她都能喝一半呢。所以这会谢清湛拉着陆庭舟开始说起蹴鞠的时候,她真的是要摸头了。
结果说完蹴鞠,谢清湛突然转头问她:“清溪儿,咱们这会走,能再带上两个人吗?”
谢清湛这会都说上我们了,谢清溪都忍不住笑了。她这个六哥哥啊……
“你要带谁走啊,”谢清溪问道。
谢清湛立即笑了,他说:“就是小貂还有她哥哥,她哥哥身子不好,需要到叶城去治病。他们兄妹两没什么钱,这两年在攒钱和盘缠。”
谢清溪点头,原来是这样。
谢清湛这会又吩咐她说:“小貂一个姑娘家在那边肯定不方便,你让朱砂把她接到你的营帐里去。”
“知道了,”谢清溪起身往外去。
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就听陆庭舟开始说他小时候踢蹴鞠的事情,谢清湛立即得意的说,他蹴鞠的排兵布阵在大齐朝无人能敌。
小貂被人叫了出来,就见一个长相十分秀美的女子站在门口等她,旁边是个穿着青衣的男子。
她原以为这就是萧公子的姐姐呢,谁知女子带着她往营帐中间走去,渐渐地便接近最中间的中营帐,小貂是在边境长大的,知道处于最中间的营帐都是大人物才能住的。
待她进去之后,一抬头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女子,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那女子在一片朦胧的灯光之下,整个人周着都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圈,小貂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一张白皙的脸颊放佛那玉一般的通透晶莹,脸上的五官更是精雕细琢过,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
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裳,越发衬托的皮肤白透,衣裳的料子光滑无比,在灯光下还隐隐闪着银丝。
小貂忍不住地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