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染目光在洪易和叶显仁两家人身上扫了一眼坚定地说:“我陪你一起,”说着嘱咐潘莹道,“你跟保姆一块去趟我家,帮我们拿两身黑西装过来。”
潘莹唉了一声,站在保姆身边,在剧组的时候韩染的衣服很多都是她经手过的,要找对他尺寸的并不难,而他们家就俩人,除了韩染的另外一个尺寸就是叶和泽的衣服,这点事她还是能做的。
分出来两个保镖站在保姆两侧,保姆抱着壹壹,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身边是同行的潘莹,一行人没多耽搁,在壹壹清醒过来之前就转身走了。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叶显仁气急了,中气十足地喊出了声,凌晨的医院走廊里只有几个值班的护士,走路脚步声大点都有回声。
洪易虽然跟叶显仁有些不对付,可现在两人却在一条船上,随即出声附和道:“你哥快不行了也不通知大家来送他一程,你怎么想的?”
两个老的发了话,小的也纷纷出声指责,一时间又嘈杂起来了。
除了叶友萧和壹壹,还有叶和泽家那位不着调的大嫂之外,韩染还是第一次见他的家人。韩染一直以为以叶和泽家的条件,亲戚也不会太离谱,可现在见着了却发觉跟他想象完全不同。看着人模人样的,可人人都是一副要逼宫的急切感,恨不得把算计写在脸上,怎么看都跟那些lún_lǐ剧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区别不大。
看着眼前的一众陌生面孔,韩染一时拿捏不准该不该说话,纵使心里有气,可却选择了沉默地站在叶和泽身边,做他的坚强后盾。
也不知是因为把壹壹送走了还是因为韩染及时出现,叶和泽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他看了看叶显仁一家之后又看向洪易一家,不疾不徐地收回视线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有什么事等葬礼结束再说。”他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听不出喜怒,“大哥走得急,我一个人忙忘了通知你们。”
“忘了?!”洪易的女儿嘲讽地重复道,“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两个字解释?”
她似乎问出了其余众人的心声,叶显仁的儿子接着说:“怕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吧。”
洪易跟叶显仁都等着叶和泽的解释,听他这么说也是一肚子气。
洪易比叶显仁年纪更大一些,他理了理情绪,沉声道:“叶和泽,你这事做的不妥。”
叶显仁则直白些,毕竟他跟叶和泽还有那么点血缘关系,骂起人来比洪易更有立场,他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就是友萧走了,还有壹壹,我也还活着呢,信达不会是你的!”
叶显仁的妻子和儿子听他说话像是找到主心骨似得,神情也变得倨傲起来,仿若刚刚闹事的不是他们一样。
洪易的妻女想比就内敛些,她们的鄙夷和快意没有明晃晃地表现在脸上而是映在眼中。
韩染不安地挪了一步,跟叶和泽靠的更紧了些,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人,以免再发生刚才的事情。
叶和泽悄悄地勾了勾韩染的小拇指,等他看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将目光望向前方。
见他俩这样的互动,只要不蠢也猜得出两人的关系。一时间来闹事的人再也掩不住眼里的轻视,看向叶和泽跟韩染的目光赤裸裸的。
“哼,”叶显仁的老婆第一个出声,“狐狸j-i,ng生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好在场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有人再说话,像是默认了她的话一样,只是看着两人的目光像是刀子一般,是审视,是调侃,是莫名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