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侃侃而谈八卦的萧皇贵妃也愣了。
唯安和顾倾在宫女报完“皇后娘娘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之后,才从懵逼状态中猛然醒悟,树下黏在一起的两道倩影飞速弹开。
唯安和两位娘娘眼神复杂地对视了好几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衫都松松垮垮了,就差解了腰带这衣服就彻底不能要了。
“……”她默默地转过身整理仪容——虽然已经没有什么仪容好整理了,她连发簪都掉了,委委屈屈的躺在草地里。
还是顾倾先反应过来。
她迅速展颜一笑,似乎有种“算了被你们发现就发现”的微妙炫耀感。
她施施然提着石榴裙上前,对着皇后娘娘盈盈一拜:“皇后娘娘金安——皇贵妃娘娘金安——”
唯安咽了口吐沫,也上前有些尴尬地跟着学了一遍。
皇后:“……柳轻轻,你们这……”
“皇后娘娘恕罪,臣女与娘子多日未见,一时间说说要紧话罢了,还请娘娘不要误会。”柳轻轻坦然地笑。
皇后看着她说不出话。你都叫“娘子”了还要别人怎么误会?
唯安被那句“娘子”羞的低头。想她堂堂冰冷美艳杀人不眨眼的高冷三公主人设,怎么就混成这个样子……
还是萧皇贵妃打破尴尬:“那什么,皇后娘娘听闻三帮帮主被皇上关入宣华殿,亲自过来看看你,帮主,咱们屋内叙话。”
这会儿叫了“帮主”,说明二人就是以江湖身份来的,并不想对唯安端皇后和皇贵妃的架子,说不定是有求于她。
唯安一秒恢复高冷帮主人设,除了耳根子还绯红一片以外,面色已经如常了:“二位请。”
柳轻轻眉尖跳了一下,有点想笑,但让她忍住了。她跟上去,宫女为娘娘们开了门,屋内白玉珠帘,古董字画,雕栏壁橱,陈设倒也简单,但依然能一眼看出皇宫的奢华。
宫女打帘,众人进了珠帘内,纷纷坐下。
唯安道:“此处无侍女,便无人沏茶,便委屈皇后娘娘了。”
皇后将大袖理好,笑了笑:“别叫我皇后了,我与那李元始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萧皇贵妃也笑,冲着唯安挤了挤眼,完全不似席上那样矜贵拘谨:“帮主有所不知,黎姐姐做皇后,只是为皇上添兵权罢了,黎姐姐是将门之后,家中兵权甚重,当初李元始得了天下,还有黎姐姐一半功劳呢……”
“休要胡言了,不过是交易罢了……今日我来此可不是为了和帮主说这些的。”
唯安:“那是……?”
皇后让贴身宫女递上来一块玉牌,牌尾坠着皇族坠子,她将玉牌递到唯安手里:“这是我宫中的玉牌,你二人换上宫女的衣裳,速速出宫,帮我办一件事。”
唯安和顾倾对视一眼,顾倾问道:“何事?”
“睿王勤王救驾的兵马想必不日便会抵达汴京,从江南至汴京用不了多久,况且现如今天下兵权除了我手中三分,剩下七分有六分半都在睿王手里攥着,他势必势如破竹直取京城,所以我要你去帮我联络一个人……”皇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也递给唯安:“拿着这信物,去找江南十三坊坊主,凌千山;你就告诉她一句话,就说,如若一日之内见不到人,她这辈子就别想见我了。就这么简单。”
唯安看着丝帕,对这种霸道皇后的气势惊呆了。
“……可凌千山此刻应该随睿王军抵达了汴京以外,如果军情报的及时,此刻应该已经送至皇帝面前了……这要让凌千山一日内进宫来见你,也不是一件易事啊……”
“哼,她自有办法。我明日晚之前必须要见到她,否则大事延误,等睿王攻破皇城一切就都迟了。”
唯安皱眉,“不知,黎姐姐有什么计策吗?”
皇后笑:“不是我有计策,是凌千山有计策。她半月前传书于我,说睿王很快便要造反,让我尽早脱身,离开李元始,我和皇帝的婚约为时两年,今年已经到了年限,很快他便会找理由将我‘打入冷宫’,从此皇后之位便归于萧妹妹,我怕凌千山那个藏不住事的性情,将此等大事告诉她,岂不是等同于宣告天下……我一直没告诉她,却也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要跟着睿王谋反,要杀了李元始;”皇后扶额笑,“我便回信让她稍安勿躁,从只有我们俩人知道的密室中取出了一份地图和我手中的虎符,这两样东西是我在李元始跟前的筹码,我现在要她亲自前来找我,就是为了把虎符交给李元始,把地图交给柳宗成柳大人……”
“这地图可是……‘黄金岭’?”唯安对“地图”二字都有些神经过敏了。
“正是。你父亲陈睿道在位时期,留下的一道密旨,上面就是一个巨大的黄铜矿位置所在,有了这个矿,靖朝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所以你才要将地图交给我爹?”柳轻轻道。
“确实如此。若是柳相,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判断,将这样东西的功用发挥到极致吧。”皇后笑。“……可是三成兵力,如何抵挡睿王的百万大军?”唯安还在担心李元清这傻小子真的硬上,到时候就麻烦了。
“兵力虽仅三成,但天运也有一成;再不然,还有凌千山呢,你见过她了吧,别看她那个样子,小时候是个对自己下手狠得要命的人,她的一手绣花针苦练了许多年,现在已经算得上登峰造极,基本上十尺之内无人能近身了。”
皇后在说起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