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
大家都在抢麦,终于轮到陈光浩,他唱起了汪峰的老歌,《我要飞得更高》。真够有志气的,还想飞更高。
听着陈光浩快要喊劈了的嗓音,程桉陷在沙发里,有点烦躁。她从来不k歌,她不爱唱,也记不住几首歌。她常常想逃离k歌厅,或者提议大家放一下原唱来听。当然她从来没有说出自己的心声。
程桉陷在沙发里想起宁果微来。宁果微躲开了闹哄哄的集体活动,她在干嘛呢?
程桉想起上次宁果微冲着电话发脾气的事件,想起自己对宁果微的戏弄,忍不住提起嘴角自顾自地笑了一下。人在职场上都有一副面具,从来不会摘下。偶然窥见到职场人生活中的一面,是很有意思的事。
程桉想了想,自己藏得比宁果微还要深,没有人看到她生活中的一面,哪怕只是一条缝隙,她都没有泄露出来。也是蛮苦的。
此刻的宁果微已经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尽量放松身体,努力睡觉。她不知道什么时间睡着的,期间断断续续地做着各种讨厌的梦。
宁果微梦见自己坐在旋转的木马上,木马飞速旋转,转得宁果微头晕目眩。她一次又一次地感觉自己要被甩出去了,但是她每次都能及时地搂住木马的脖子。
宁果微甚至在梦中思考,是不是松开手让自己被抛出去算了,或许就能获得自由了,但是她依然本能地紧紧抱住马脖子。被抛下真的就有自由了吗?她不确定。她似乎看见,木马下面是黑色的泥沼。
宁果微最后是被自己的悲鸣声惊醒的。刹那间,她闹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她一动不动地仰躺着,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记忆才渐渐恢复。
这是她最近常有的情况,她经常会在各种酒店的夜里醒来,不知身在何处,不知道在哪座城市。也常常会忘记自己住的是几号房间。她的房号不断地变化,酒店的模样却很相似。
她坐起身,用手抹了一把汗涔涔的脖子,穿着睡衣走向浴室。
明亮的镜子里映照出一个头发蓬乱、面色苍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