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顺其自然,要是疼您就用力一些……不用担心”薛承远站在慕容定祯身後,不断的帮他揉抚著浸泡在温泉中的肚子和腰背。
慕容定祯挺著赤裸酸痛的肚子,无论坐立都难耐的要命,而此刻和卓允嘉还不能分开,受制於两人狭小的间隔中不能挣扎,又要承受著泉水的重力,不由让慕容定祯更加疼痛烦躁。
这种煎熬不知忍耐了多久,正午烈日高照,刺目的阳光开始让慕容定祯觉得晕眩。
“呃──”
胎儿不断的向下涌动,随著下体那隐秘之处渐渐撕裂,慕容定祯捧著肚子再也抑制不住的呻吟了出声,身体也不受控的扭动挣扎了起来。
卓允嘉用尽一切努力的维持著先前的姿势为他解毒,但眼见著慕容定祯生产的痛苦,心像被碾碎了一般,连安慰他的话都不知如何说出口。
“承远,好痛──呃──”慕容定祯直直的挺起了腰身,面色惨白的像窒息了一般的摇头唤道,脸颊旁的s-hi漉已经说不清是泉水还是汗珠。
薛承远一手紧托著慕容定祯垂隆的肚子,一手扶著他的腰背,回道:“皇上,卓允嘉还在为您解毒,无论多疼痛,为您和孩子,您务必都要忍耐到子夜。”
慕容定祯心中明白,可是这种令人癫狂而根本不受身体控制的阵痛,即便他有再强的意志和坚持,都不知如何能够抵御到深夜。
卓允嘉感觉慕容定祯松软低垂的x_i,ng器在他的胯下摩擦著,修长的双腿却紧紧绷直,身子因阵痛而在水中忽起忽落,像任何一个临产的人一样,无助而痛苦。
每一次慕容定祯下意识的挺起身子,卓允嘉和薛承远都要使尽力气将他按住。
在这一刻,卓允嘉突然有些恨那腹中的孩子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诞生,慕容定祯又怎样会承受这样有如鞭笞一般的煎熬。
两次为人父的体验,对卓允嘉而言都曾是那麽陌生,根本没有这般感同身受。即使是简之诞生的那一夜,感觉也是不同的。
胎儿却没有另一位父亲那般体恤慕容定祯,而是用一种最强烈的方式昭示著自己的存在,和想要破土而出的yù_wàng,猛烈的一次次冲击著慕容定祯已经脆弱不堪的身子。
即便最心爱的人陪伴在身旁,慕容定祯此刻却还是痛不欲生的几近疯狂。
“啊──!”
傍晚十分,又一次剧烈阵痛袭来,慕容定祯一手托著肚子,腰背紧绷的呻吟了一声,扭动著身子几乎从卓允嘉怀抱中挣脱出来。
这猛的一动,差点也打乱了卓允嘉艰难维持的内力,卓允嘉只觉得内脏被猛的击中一般。
“皇上!再忍几个时辰!您务必要再忍几个时辰,否则这样也会伤了卓允嘉……”薛承远从後面紧抱住慕容定祯,在他耳旁不断大声的反复嘱咐道。
慕容定祯喘著粗气,从粘著水珠的眼缝中,朦朦胧胧的看到卓允嘉的唇边突然开始流血,不禁艰难的摇著头。
或许因为调整真气需要凝神,卓允嘉闭上了眼睛,而手还是依旧抚在慕容定祯腰後的脊柱上,暖暖的真气不断的向内运行著。
随著卓允嘉手心再次猛的发力,当这种无根而充沛的内力运行全身的时候,慕容定祯突然体会到他在为自己和孩子做著什麽。这内力的走向意味著为了解毒,卓允嘉在关键时刻选择给予自己所有的一切。
抵在薛承远身上,慕容定祯伸手轻托住卓允嘉的下额,浸泡在水中的肚子随著呼吸起起伏伏。
“为什麽这麽傻……?”狭促的呼吸之间,慕容定祯审视著他,皱眉默默的道。
第六十章
“为什麽这麽傻!”看著看著,慕容定祯突然动了气,身子猛的前倾,ji-an起一片水花。
慕容定祯大口喘著气,一把捏住卓允嘉的肩胛,质问道:“为……什麽?!”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有多心痛?!”慕容定祯双眼睁的通红,几乎是呵斥道:“多心痛!”
“皇上!”薛承远从身後紧抱住慕容定祯,清楚他是被这阵痛已经折磨的无可忍耐了,不断的安抚著他。
“世人都认为我慕容定祯拥有一切,可我却无法为心爱之人保住一副健全的身躯!脚踏万里疆土又如何……?黄土之下依然掩埋著活生生被我扼杀的骨r_ou_……”
慕容定祯按著卓允嘉身侧的伤疤,紧趴在他胸前大声的哭号道。
卓允嘉这一辈子还从未见慕容定祯如此失控过,想来疼痛以及长久的压抑都集中在今夜爆发了出来。
“这都是命运。定祯,注定躲不掉”在慕容定祯耳旁,卓允嘉无奈的沈声说道。
卓允嘉顺势更紧的抱住慕容定祯,生怕他挣扎的太剧烈伤了身子。
“但命运也注定我们相爱。”
卓允嘉说著用头使劲的蹭著慕容定祯的脸侧,s-hi漉的发丝缠绕在一起,炽烈的爱里浸透著岁月之中所有期待与苦痛。
“我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但我还有一颗完整的心,而它还能像初遇时那般去爱你”卓允嘉又一次侧过头去找寻慕容定祯的目光,坚定的道。
慕容定祯双手紧扣在卓允嘉的脊背上,疼痛让指甲几乎掐进了卓允嘉的r_ou_里,挣扎之间留下的道道血痕,看的人触目惊心。
“我早已不再自惭形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卓允嘉望著慕容定祯,眼光释然,唇边微微掠起一抹疲惫又温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