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羽看着张天兆,冷哼一声。张天兆于是美滋滋的笑了,赖皮赖脸的凑过来亲了下城池羽的嘴唇,愉快地说,“走吧,我们去尝尝徐斌的香烛和纸灰。”
城池羽嫌弃的扯了下唇角,到底没有打消张天兆的积极性。香烛和纸灰?神经病才会吃吧。
“真香。”城池羽咬了一口香烛,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比德芙还要丝滑,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要是在人界吃,肯定不是这个味道。”徐斌笑着举起一个比他脸还大的酒杯,咕咚咕咚的灌着贡酒。
城池羽强忍住劝道未成年不要饮酒的冲动,又挖了一勺纸灰,酥脆可口,唇齿留香,口感独到。
吃到酒足饭饱,城池羽扯了张天兆一下,是不是该回去了?
张天兆冲城池羽挤了下眼睛,对徐斌说,“你的生死簿,再借我用用。”
“里,里要它噶嘛。啊。”徐斌有些喝多了,话也说不清楚。
“我想查一个人的生死。”张天兆说着,看向城池羽。
城池羽猛得一惊,看向张天兆。
“哪,辣个?”
“钟无厌”
第36章
“不,银系, 不认系!”徐斌摇着头, 整个人都像是要倒了。
“别说废话,快拿出来。”张天兆伸出手。
徐斌哼哼唧唧的从口袋里拿出生死簿, 一边递给张天兆, 一边大声喊着, “你, 你缩拿就拿啊, 不,不给, 门儿都没有。”
张天兆轻轻一抽, 册子就到了他的手上, 徐斌的手跟着往前送了一下,整个人也往前倾, 噗通一声就倒在了桌子上。
“不能喝还非要喝, 知不知道未成年不能饮酒。”张天兆说着,看向城池羽,“羽哥,你要查姥爷的生死么?”
城池羽看着那本生死簿, 没有回答。
其实上次张天兆拿到生死簿的时候,他就有一瞬间的动心,想要查一查姥爷到底是不是还活着。但还没机会提,生死簿就被教导主任勒令还回去了,之后张天兆还上演了一场原地死去, 把他给吓忘了。
现在到了地府,借到了生死簿,本应该是正好的事情,他却有些不敢问了。
如果生死簿说姥爷死了,怎么办?放弃么?努力了这么久,都白费了。还是要去接受姥爷已经不在了这件事么?一定要接受么?
“羽哥,你想知道的吧。”张天兆轻声说着,又将生死簿往城池羽眼前送了一些。
“如果我姥爷不在这上面,那说明什么?”城池羽问。
“他已经转世,换了名字。或者说,魂飞魄散。”张天兆说。
城池羽咬紧牙关,伸手接过生死簿,声音僵硬的问,“怎么查?”
“对着生死簿喊出他的名字,记得说普通话。”张天兆说。
城池羽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这种时候提什么普通话,真是煞风景。不过也正是张天兆的煞风景,让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城池羽开口,标准的普通话,“钟无厌。”
生死簿无风自翻,唰啦啦响成一片,从头翻到尾,将封底对着城池羽。
城池羽的情绪瞬间跌落谷底,他再次喊了一声,“钟无厌。”
生死簿再次自己翻起页,又是唰啦啦,从尾翻到头,将封面对着城池羽。
城池羽还要再喊,张天兆却伸手将生死簿拿走了。
“羽哥,姥爷不在这上面。”张天兆说,“他可能已经投胎了。”
“他也可能魂飞魄散了!”城池羽猛得站起来,瞪着张天兆,“或者说,他的魂魄被困在涿鹿之野,流离不得所。”
张天兆将生死簿放在桌子上,已经醉倒的徐斌立刻像是诈尸一样,伸手将生死簿收进了怀里,然后继续躺尸。
张天兆抱着城池羽,轻轻吻着城池羽的额头,“为什么就认定他没死呢?”
“因为那株昙花。”城池羽回抱张天兆,将额头抵在张天兆的肩膀上,“我想要昙花常开不谢,姥爷说只有假的昙花可以那样。我不开心,一定要真的。姥爷就想了个办法,每天,将自己1分钟的生命分给昙花,让昙花开放。那朵昙花,代表着姥爷的生命,它还在开,姥爷就还活着。”
“可他已经不在生死簿上了。无论是转世投胎,还是魂飞魄散,他的生命都是结束了。”张天兆微微蹙眉。
“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他在涿鹿之野一定遇到了古怪的事情,所以他还活着,但他不在生死簿上。”城池羽说着,轻轻推开张天兆,认真的注视着张天兆的眼睛,“我知道守护涿鹿之野的是张家人,我不需要你帮我,我只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张天兆轻轻叹息,他伸手捧起城池羽的脸颊,轻轻的吻着城池羽的嘴唇,“我都听你的。”
城池羽嗯了一声,加深了这个吻。
“干嘛呢!”一声大喝突然响起,吓得两人赶紧分开。
徐斌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仰躺在桌子上,死死瞪着他们两个,“这里还有孩子呢,少儿不宜!”说完,徐斌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张天兆不爽的瘪了下嘴,伸手拉住城池羽,“走吧,我们回去吧。”
“等等!”徐斌再一次睁开眼睛,伸手指着张天兆,“你,你差不多得了,等到魂魄碎裂,你想投胎都不能投了,知道哇。啊,赶紧的,赶紧来报道,啊。”
城池羽刚想问徐斌的话是什么意思,张天兆突然拉着他回到了人界。
一道银色的光影从两人身前飘过,只见白银月张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