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爹。”傅芷璇心中感动不已,父亲还是如从前那样,总是为自己考虑。也好,由父亲出面,很多她不宜说,不好说的话爹说出来都无妨,旁人只会觉得他爱女心切,而不会觉得她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
傅芷璇虽不在意名声,但若能在达成目的的情况下,保持一个美名,谁会不愿意呢?
傅松源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季文明,冷冷地说:“以后遇到事别一个人扛着,别忘了,你也是有娘家的人。若有人再敢欺你,为父定要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因为是在公堂上,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季文明只站在几尺外,因而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傅松源这话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都这时候了,这老头还不忘警告自己。季文明恼火不已,这个又倔又迂腐的臭老头,他弄这一出头,顿时把场面变成了他傅松源这个岳父不满自己这个女婿苛待女儿,因而强烈要求和离。
倒是完全把傅芷璇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给摘了出去,而且傅松源占着长辈优势,这样一来,似乎又成了他的不是。
季文明阴沉沉地看着傅松源:“岳父大人,和离这条路可不好走,你别害了阿璇的前程,到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傅松源实在是对季文明失望得紧,这个世侄以前文质彬彬,学问好,知礼守信,哪知几年不见竟成了这幅无耻的德性。都这时候了,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竟还出言威胁他。他的女儿就是嫁不出去,也不能跟这种衣冠qín_shòu过一辈子。
傅松源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拱手朝堂上的府尹道:“大人,季家停妻再娶在前,无故休弃小女在后,不仁不义,绝非良配,请大人成全小人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一个咬死要和离,一个不愿意,双方僵持不下,但季家有错在先,于情于理都更应该考虑傅家人的诉求。
府尹沉吟片刻,定了主意:“就如同傅松源所言,婚姻是结两姓之好,现在你们双方既已反目,夫妻不谐,这已违背婚姻的本意。本官就做主,判你二人和离,由季文明签下放妻书,放傅氏归宗。”
说罢,招来一衙役,写了一张文书,让他送去礼部。
半个时辰后,礼部的文书送了回来,府尹看了傅芷璇一眼:“傅氏,你一意求去,礼部已削明将再无瓜葛,各自安好,你可想清楚了?”
傅芷璇磕头行了一礼:“民妇明白,多谢大人成全。”
见她没有任何的悔意,府尹大人朝旁边的衙役一挥手。
那衙役立即端上笔墨纸砚,摆在季文明面前。
季文明提起笔,瞥了神色冷漠的傅芷璇一眼,心有不甘:“傅氏,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他可不相信,离了他,就傅氏这幅冷得如粪坑里的石头的臭脾气,有男人能受得了她。她就是再嫁,也嫁不了任何的好人家。
大堂外,看着这急转直下的一幕,季美瑜惊呆了,她捂住嘴,挥手低泣道:“嫂子,嫂子,你别走,你不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