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有人给里面丢树枝,有人拿草叶子包了土块或石头往里面扔,还有人嬉笑着用草叶子包了块牛粪往里扔;洪生看到,大喊了一声,
“小娃子干甚呢你们?”
小家伙们一看来了人,忽的一下笑叫着跑掉了;洪生走到窑洞前,往里探了探,问,
“打着你没?”
对方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
“出来我看看打着了没?”
那人犹豫了一下,出来了,看了洪生一眼,又探着头四处望了望;脸和衣服都是黑乎乎的,那个几调皮的娃儿只是想逗逗他,也没要伤人的意思,扔的东西并不用力,貌似也没伤着;
“饿了哇?”
年青人眼神忽的被拉了回来,又亮晶晶的看着洪生,惹得他忍不住发笑;
“今天晚上是稀饭馍馍,你吃几个?”
只见年青人貌似吞了吞口水,低着头咬了咬嘴唇,抬头伸出个食指,洪生瞬间闪过一阵惊喜,从“认识”到现在,两个多月了,这是两人第一次“互动”,以往都是洪生说,那人吃,偶尔貌似也像在“听”,但都没有回应,今天洪生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这人给了他这样的回应;这种感觉怎么说,就像亲手养大的小狗,第一次发现他很“通人x_i,ng”一样,你让它“握手”的时候,它会把一只前爪搭在你手上;试探着又问了句,
“一个够吗?”
对方貌似想了想,又怯怯的伸出两个手指,
洪生开心的笑了,
“好,就带两个,你等我啊,我现在就回去做!”
七月末,地里的荞麦能收了,洪生种的不多,也才三亩,于是一个人又割又收又打的,足足忙活了一个来星期,这些天,只要他从土窑那里经过,年青人便会远远的跟着他,等到了地里,他开始干活儿时,那人便坐在一边,洪生待多久,他待多久;有一次洪生偷偷的打量他,发现这人在跟一只蚂蚱较劲,抓了放,放了抓;最搞笑的是,一开始是单手扣,后来是双手扣,扣不住就用身子去扑,滚的一身的黄土,像极了他们家以前的大黄狗;于是令洪生单调的农务忽然间频添了不少乐趣。年青人偶尔还学着他的样子去拨荞麦,荞麦根浅,洪生又锄的勤,土也松,结果这家伙用太大力了,第一次拨竟然摔了个背朝黄土脸朝天,惹的洪生大笑。
八月底到九月初,立秋之后,这年竟然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秋雨,俗语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这雨下过后,天气也没那么燥了;又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过后,洪生早晨起来打开院门,看到门口黑乎乎的一团,还吓了一跳;对方显然也被惊醒了,抬头看到是他时,貌似眼中还闪过一丝“惊喜”?
“怎么坐这儿了?”
那人站了起来,低着头,身上还是s-hi乎乎的,头发一缕一缕粘在额头上,脸上是一道道的黑色印痕,像个可怜的花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