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吻得急了,也会颤,眼里点了火,去掰他的脸,逮住他的嘴,和他没完没了的忘情接吻。越是快活放肆,扎根在男人身体里的这股木调香就越嚣张,醉着他,熏得他像喝了酒一样的晕。
怎么可能忘记得了……属于他们俩个的记忆,奔雷闪电的,全活过来。
“你……你他妈的,混蛋!”抱着黑西装的手在颤,连手臂到肩膀,都不争气地抖动,可那句骂词偏又念得那么轻,那么小心,似含着一口情人的名。
黑西装跌落在地上,如一团被剥去的浓雾,一刻都等不了了,就算外头有千百万个人,他知道他要找的那一个,就在里头。
冲开门,宁奕太急了,急得连一辆电梯的耐心都给不了,直接沿扶手楼梯转着圈,往5层以下的开放区奔。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离4层还有那么几步台阶,他抬头,一眼就瞧见他要找的男人。
气息还是剧烈运动后停不下来的喘,可人却静止了,宁奕的手,轻轻搭上楼梯的扶手,眼睛痴了,向他,看他微微佝偻的脊背、两鬓斑白的头发、还有他对身边人微笑时眼角的皱纹。
如果这时他也能侧过脸,稍稍将目光分给宁奕,就会发现,台阶上英俊的青年,在用多么露骨的眼神,对他倾诉衷肠。
终于,他结束了对话,往这边看过来。
宁奕抓着扶手的手背绷直了,绷出几道苍白的骨节:“你……”他想借着因为复杂而做不出反应的面孔,佯装轻松,可声调只是浅浅的在舌尖上呼出口气,就麻痹了。
“你在看什么?”远处,恍惚有个声音在问。
银发的男人望着台阶上一对背朝他们,肩并肩上楼的男子出神:“没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眼神始终没挪开,他们拥抱的样子太古怪,有点不合时宜的亲密,却不像是一对恩爱的恋人。其中一个揽另一个的手势,有种简单的粗暴,仿佛挂在他身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袋沙,一块r_ou_,或者无足轻重的东西。
而另一个的脑袋则蔫了的铃兰花一样,靠在他的膀子上,腰部的白衬衫被粗鲁的手揪出向内收拢的褶皱,勒得窄小的腰肢更细了。两条逆天的长腿蹒跚,不由自主地迈着步。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进去吧。”站在银发的男人身边的人,也朝楼上瞟了一眼,了然于胸地笑了,他轻快的明示,“别着急,好货都在后头呢。”
一块乙醚味的帕子,一个煽出血丝的巴掌。
宁奕点着脑袋,昏沉沉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废物!”眼皮里,模糊的出现几双脚,密林里的老树似的,暮沉沉的。
被打了一耳光的男人急着要解释:“老大,真不是……我们也不知道这小子还有同伙……”
有人拉了拉他,然后声音就暂时断了,宁奕感觉有谁在看他,目光是淬了毒的针一样冷,在他身上挑个软乎地方,就要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