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嫌难吃啊?”
屠夫y-in魂不散的声音又近了些。
拓永刚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瞪他一眼,“我没这么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南瓜在想什么。赶紧吃,吃完了把这儿收拾干净。”屠夫扬长而去,拓永刚恨不得踹他一脚。
不能随意与人交谈,不能四处走动,拓永刚生平第一次受到了“囚犯”级别的待遇,再加上个“27”的编号,似乎是要把他联想的一切坐实。拓永刚看看表,快2点了,百无聊赖之下他觉得有些困了,正想趴一会儿。
铁门外屠夫式的训斥又炸开了,还是那种欠揍的风格,“走这两步路都喘成这样!你赶考呢你?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书,占我们地方!一把火烧了。”
“这是我的私人物品。”
“不服气是吧?这就是这儿的规矩!”
门被很不礼貌地被踢开,“把你那堆废品搬进去!”
拓永刚看向门外,进来的是个蓝军装,白色军帽的少校。他手里提着一个大提包和一个很大的背包——也就是屠夫嘴里的“废品”。拓永刚站起来,快走了几步,把少校的大背包提到自己手上,还真是够重的。少校冲他投来感激的一瞥。可紧接着屠夫在门口无不讽刺地说了句,“战友情深啊。”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我就乐意帮他了,怎么样?”拓永刚没忍住怒火,当场就呛回去。
屠夫打量了他一番,“想做好事啊?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吧!39,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不会连这点东西都提不了吧?那不如趁早现在就回老家去,也省得你在这里吃无谓的苦头。反正你也吃不起。”
拓永刚气极,正要跟他争辩。那少校把包从他手里拿了回来,说,“谢谢你,我自己可以。”
拓永刚很不情愿,少校看了一眼屠夫,把两个袋子全移到右手上,左手拍拍拓永刚的腰,示意他跟自己进屋里去。
屠夫站在门口瞧着他俩,拓永刚不甘示弱。屠夫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继续盯他,拓永刚深吸了口气,“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屠夫y-in阳怪气地调侃着“那按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对待你们才好呢?八抬大轿请进来?开着空调,奉上冰饮,再候在边上随时听候你们差遣?”他转瞬间就变了脸,“省省吧!别想那些没用的,你们别忘了你们来这儿是干嘛来了!”
“你……”
少校拦住拓永刚,“哎,别跟他浪费力气了,跟他们说不通的。”
“看人家39多明白事理。”
屠夫走出去,随手拉上了门。门外的老a见他出来,就开他的玩笑,“菜刀碰上硬茬子了?”
被唤作菜刀的屠夫上尉不以为然,回头瞧了眼宿舍门,“有的是机会修理他。”
“这拨人里就他敢跟你叫板。”队友的话里带着点欣赏,难得有人让他们眼前一亮。
屋里传来某只南瓜不满的抗议,“脸臭得要死,简直就是个屠夫!”
“噗——”
门外的老a笑喷,“菜刀你又多了个外号。”
“小兔崽子。”屠夫看过27号的资料,对他的来路了如指掌,他不明白铁头为什么费心费力地把他从空降兵挖过来。这万一……铁头也是不好交待。不过铁路的心思全基地没一个人看得明白,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他的道理吧。
机会很快就来了。
全体受训人员到齐,在篮球馆领作训服。39和27在队列里讲悄悄话,屠夫严厉地扫了他们一眼,走下球场。
“你们都是干部嘛,好像还有一个是校官。队列里不准讲话你们不知道吗?”
自知理亏的两人都没有吭声。
“把作训服放到地上。”屠夫看了看手表,“15分钟,100个俯卧撑,500个仰卧起坐。现在开始!”
众目睽睽之下,屠夫摆明了要让他们下不来台。39和屠夫离得比较近,他不可思异地看着屠夫,屠夫面无表情。拓永刚豁出去了,是自己违反纪律在先,屠夫要整他们也是有十足的理由。他把作训服放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39咽了口气,也开始认罚。剩下的40个人心里都明白,屠夫在杀j-i儆猴——胆敢违规者,照罚不误。只是令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屠夫居然从27号头上跨过去了!
这也太嚣张了吧!
屠夫似乎没有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态度傲慢地抬起下巴,睥睨着众人,顺便再看看时间,才过去了2分钟。
“其他人解散。”
屠夫,不,也许39号吴哲和27号拓永刚现在对他的名字记得相当牢固。并不需要等到留下来或已经被淘汰,齐桓,这是他胸卡上的名字。但吴哲和拓永刚却不约而同地在心底里狂念着“屠夫屠夫”,不太清楚自己做了几个仰卧起坐,反正是念一次做一个,很孩子气的解恨方式,却相当有效。仰卧起坐做得很规范,起码没有听见什么冷嘲热讽的声音,齐桓抄着手站在两人中间,眼睛却是只盯着拓永刚看,因为后者也很犟地一直在盯着他。眼睛里冒着火,齐桓相信他很想揍自己一顿,只可惜他是没办法如愿的。
齐桓觉得很有意思,然后他就很诚实地让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意外地看见27号的怒火在瞬间飚起。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呢?齐桓暗暗摇头。
500个仰卧起坐做完了时间还剩2分多钟,39把怒不可竭的27拖出了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