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看着秋娘嘴角的笑意,喃喃道,“她为什么这么傻,她不是还要眼看他楼塌吗?为什么要……”
“这么多年,她早已活的没了自我,现在她有了寄托,放下了心,可以由她自己做主一回,或许,这便是她心中最好的选择,八爷,你别太难过。”张副官安慰道。
在进百花楼的时候,张副官还想着要好好替齐桓出出气,离开百花楼的时候,百花楼已经因为秋娘的自尽而客人四散,姑娘们拿着卖身契都走了,仅剩下一座空楼。
还未看到他的楼塌了,百花楼却先塌了。
齐桓看着人去楼空的百花楼,想起刚刚进来时的热闹喧哗,微叹口气,“所谓繁华,不过过眼云烟,谁能知道繁华会保持多久,寂静何时会到来。”
齐桓跟着萧启山回了镇南王府,秋娘临去时身旁只有姑娘们的卖身契,她说回屋取东西,应该不仅仅只是姑娘们的卖身契。
“秋娘隐忍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将关于魏宁朗的东西放在百花楼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应该是被收在什么地方。”
“有些事情在城隍庙那一日就已经注定了。”秋娘的最后一句话回荡在齐桓耳边,齐桓猛的抬头,“城隍庙!”
那一日是秋娘找到魏宁朗的那一日,是魏宁朗让她支离破碎,让她生不如死的那一日,也是秋娘下定决心,迎接新生的那一日。
城隍庙里,改变了秋娘的一生。
齐桓对萧启山道,“我们一定要揭穿魏宁朗的真面目,让世人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能让他再这么嚣张下去。”
“要扳倒他,谈何容易,他在朝为官三十年,势力盘根错杂,天下有一大半的学子都是他的门生,况且,他的女儿是当今宠冠后宫的魏贵妃,魏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又是朝中呼声最高的继承大统的人选。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并不能把他怎么样。”张副官道,不是他想打击齐桓,实在是不愿见他现在如此饱含期望,后面却更失望,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他做好准备,好过后面伤心。
“难道我们就这样……听了这些憋屈的事情……却什么事也做不了吗?”齐桓想起秋娘的遭遇就气愤不已,早已忘记他自己差点被秋娘送给了魏宁朗。
“不会的,我们明日先去城隍庙,看看有没有秋娘留下来的东西。只要我们一直盯着魏宁朗,一定会再找到他的把柄的。”张副官暂且安慰齐桓,不想见他这副消沉的样子。
齐桓点点头,“那我们明日去城隍庙看看,佛爷,我先告辞了,我爹还在家等我呢。”
萧启山站起来,拍了拍齐桓的脑袋,“别想太多了,人生百态,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各人命数不同,这些你都是最清楚不过的。回去早些歇息。”
齐桓强扯一丝微笑,“这些我都知道,从小就修习的,爹也一直教我要以平常心对待,可是真的看到了,碰上了,心中总是会有一些无力感。想着,能不能帮帮他们,说不定就能改变什么。”
“人各有命,不是你说改变就能改变的。”萧启山笑道,“副官,送八爷回府。”
张副官将齐桓送到了齐府,齐桓下了马车,对张副官道,“有劳张副官送我回府了,张副官赶紧回去吧,一路小心。”
张副官对齐桓道,“八爷……”
管家见到齐桓站在门口,忙跑过来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老爷等你好久了。”
管家看见张副官,向张副官行礼。
张副官微微点头。
齐桓应道,“好,我这就进去。”说着,转头看向张副官,“张副官,你想说什么?”
张副官摇头,“没什么,八爷,早些歇息。明日我来接你去城外。”
“好,张副官也早些歇息。”齐桓说罢,进了府。
张副官令车夫调头,天色昏暗,张副官隐约看到齐府另一侧停着一辆马车,张副官问车夫,“你可知那是谁府上的马车?”
燕京城中大户人家的车夫相互之间都是熟识的,对各个府上的马车样式也是有数的,这样在路上时也好清楚规矩,知道避讳。
车夫回道,“那是红府的马车,看车夫,应当是红家家主。”
张副官立刻想到在沧州容貌艳绝,气质出尘,令齐桓一直惦记十几年的人,立马跳下马车,“二月红”
这时,一匹马从路口奔进来,马上的男子迅速下地,看见马车旁的张副官,“八爷呢?”
张副官惊道,“佛爷,发生什么事了?八爷刚刚进去。”
萧启山将缰绳递给车夫,边往里走,边对张副官道,“我竟然忘了,齐国公虽然疼爱老八,却从未让老八去过那种地方,在沧州的时候不知道,燕京城就这么大点,今晚的事情肯定传遍了,在齐国公眼中,老八还是个孩子,不通人事,去了那,还发生这么大的事,定会生气。人是我带去的,总得让我来受教训吧。”
张副官闻言,脚下又快了几步。
在管家的通传下,萧启山和张副官被带到了正厅,与二人想象的并不一样,齐桓并没有受罚,反而一脸乖巧的沐浴在齐禹明慈爱的目光下。
一旁还坐着同样乖巧的红衣男子,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端的是丰采高雅。
“佛爷,张副官,你们怎么来了?”齐桓见到二人行色匆匆,不解道。
“咳,齐国公回京多日,还没来得及拜访便奉圣命去了沧州,终于从沧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