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越前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手塚静静的站了片刻,走到床沿替幸村诊治。幸村的脉搏很乱,心跳也时急时缓,一时间也无法确诊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让手塚眉心一拧,沉声道:“也许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紧盯着那只扎满针孔的手臂,并相信对方现在的状态都和这些针孔有关。
微微掀开眼皮淡淡的看了眼手塚冷凝严肃的面孔,幸村轻扯了一下唇角,“没什么可说的,我这人天生体质不好你是知道的,遇到台风天就可能发作。”
明显的胡说八道让手塚的眉皱得更紧,但看幸村根本不想说的样子他也无可奈何,只得从医药箱中找了点药递给他,冷冷的道:“我并不能确诊你是什么原因吐血,只能先给你用点止血的药试试。如果你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伸手接过药,也不喝水便一口吞下,幸村微喘了口气,道:“那么就给我点止疼药和镇静剂,我想好好睡一觉。”
依言找出幸村需要的药放在床头柜上,手塚收拾起药箱便转身离去。因为他明显看得出对方的抵制,留下去也无任何意义。在走到门口时,他听得幸村轻轻的叫了自己一声,又听得他用柔和冷淡的嗓音继续道:“永远不要怀疑龙马对你的忠诚。”
一句话听得手塚浑身一僵,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径自推门出去。他并不打算去追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相信如果越前想说,一定会亲口告诉他。走回客厅,看越前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猫,明显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手塚的眉再一次蹙起,轻声道:“折腾了一晚上怎么还不睡?不困吗?”
肩膀不自觉的抖了抖,抬头愣愣的看了手塚好一会儿,越前稍微定了定神,问:“幸村学长怎么样了?要紧吗?”
“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肯讲,只能先观察一下再说。”见越前白皙的面孔上还有三条未干涸的伤口,手塚叹了口气,坐到他身旁麻利的处理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又弄伤了?肩膀呢?还好吗?”
“唔,不要紧。”微微闭眼,任由手塚温热的指尖在脸上游移,却又不自觉的想到之前给了自己极大快感的冰冷手指,顿时又涨红了脸。忙不迭的低头埋入手塚胸口,他低声道:“国光,你不生气了吧?”
怯怯的嗓音让手塚无奈一笑,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轻叹道:“你都回来了,我生气也是于事无补吧。你这不听话的小家伙,真是叫人又爱又恨的。”
知道手塚不会再追究自己拿麻醉针扎了他一下的行径,越前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仰头吻了吻那微扬的薄唇之后便大咧咧的躺在手塚腿上,眯着眼道:“幸村学长这病也太奇怪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得这么厉害了。”
这番话引得手塚赞同的点了点头,因为之前和幸村碰面时也的确看不出对方有什么身体上的毛病。沉思了片刻,他道:“也许,他是注s,he了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的。”
“注s,he了什么东西?毒/品吗?这座城市被封闭了那么久,他应该没有那些东西了吧?再说幸村学长也不像是会用那种玩意的人。”被手塚这么一提醒,越前立刻想到了幸村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针孔,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冲进浴室。
从被换下的长裤里摸出之前塞在裤兜里的小本子,他走回客厅递给手塚,道:“之前他让我把脉搏、血压什么的都记录下来,你看看。”
“过来,靠着我睡一会儿。”将越前拉到身边躺下,手塚接过本子,一边轻抚着他柔软的发,一边从头慢慢翻看记录得密密麻麻的笔记。越是看,他的神色就越凝重,到后来向来平静的双眼竟透着隐隐的恐惧。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本已在半睡半醒之间,却又被手塚没有控制住的力道弄醒了,越前睁开眼就见到他苍白颤抖的嘴唇,连忙坐起来问:“幸村学长的病很严重吗?”
闭上眼想要平复剧烈翻腾的心绪可并不见效,手塚起身去跡部送来的补给品中找出一瓶酒给彼此各倒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之后才觉得稍微好些。抬头看向写满困惑的琥珀猫眼,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对自己注s,he的东西,是darkness的血清。”
在越前愕然的瞪视下,手塚先指了指本子扉页上手写的一行“活体实验”,又往下翻了一页指着里面的内容,解释道:“你看,他开始注s,he的最早时间是在darkness爆发后的一个月,里面写着血清的来源——实验室捕捉;注市;还有临床表现;实验结果……”
说到这里,手塚只觉自己的喉咙干涸得厉害,连忙又灌了几口酒,喃喃自语道:“他根本就是个疯子,竟把自己当作实验品……”
“还有呢?上面还说了什么?”看不懂笔记上太多的专用术语,越前只能连声催促手塚解释给他听。
用力抹了抹脸,强迫自己从巨大的震撼中冷静下来,手塚望着满是焦急的琥珀猫眼苦涩的笑笑,哑声道:“还能有什么,都是失败的实验。他的吐血症状是从半年多以前开始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我在想,那些携带病毒的血清已经把他的身体搞得一塌糊涂了。”
低头又看了一会儿,他继续道:“他实验的周期一开始是一个月一次,近半年来已变更为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