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邵扬把地上那些比较大的渣滓都扫走后,提着拖把到公共厕所去淘洗。
回来的时候没有把拖把沥干,水古铃铛地就提了回来,整个走廊上都被他弄得s-hi淋淋的。
这也没什么,比较麻烦的是甄邵扬嫌再去淘一次拖把太麻烦,所以就这么着拽着黑水长流的拖把在地上画大字。
等蔡非把墙面上那些残留的海报处理下来,再用废旧的t恤擦了一遍门和窗台后面对着惨不忍睹的地面忍不住扶住了额头。
算了……每个人第一次做家务都不会很完美。
不过比较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就这种劳动成果甄邵扬居然还有脸沾沾自喜地冲他炫耀:“你看,扫得干净吧?告诉你本大爷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啊!让你享受到了简直是便宜你了!”
蔡非盯着地上那拖到得乱七八糟的黑色条纹心想:最让人无法忍受的人其实不是做不好事的家伙,而是明明做不好事却没有自知之明还得意洋洋的混蛋吧?
两人大概收拾好屋子差不多是傍晚了。
南方比北方天黑的晚,临近冬天的时候北方下午五点就黑了,南方7点的时候还昏黄着。所以蔡非把最后一盆污水倒掉之后看天色似乎还早,就带着甄邵扬出去找人借了几条方凳。然后又去找了一些结实的三合板拖上了六楼。
甄邵扬哪里做过这种活,非常神奇地问蔡非:“你这是干嘛啊?才到这里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收破烂的地步吧?”
蔡非没理他,只是把几张板子堆到墙角之后又带着他出去买东西去了。
电器厂因为生产噪音比较大,所以都建在比较郊区的地方。不过现在城市化建设早就超过了最开始的发展计划,当年的郊区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很偏远了,但是要和闹市区相比还是要差上一节。
蔡非出去后向人打听附近有没有超市,不过c市的人普通话几乎都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也不是听不懂,就是听着非常吃力,再加上他们比比划划左拐右拐,把蔡非弄得一头雾水。
蔡非到最后也没分清楚那些人说的左拐是相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相对于自己来说。问他们方向,结果这些人似乎根本不分东南西北。
最后还是在甄邵扬的建议下打车去的超市,万幸的是出租车的起步费才五块,到了目的地也没花几个钱。
这是蔡非到这个城市后第一个觉得比较满意的地方。
两人进了超市买了些生活必须品,比如说被褥,洗漱用具洗澡用具等,接着又挑了些方便食品便兴冲冲地原路返回了。
回去后蔡非把东西简单归了一下类,两人就兴致勃勃地带着澡筐去职工澡堂。
说起来他们自从那天去酒吧起就没时间洗过澡,奔波了这么长的时间,全身都油得反光了,下巴上也长出了不少青青的胡茬。两人看起来糟蹋得根本不成样子,甄邵扬和以前一比更是惨不忍睹。
之前因为劳于奔波,没有时间清理自己,现在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于是甄邵扬开始觉得全身都腻得难受,他发誓今天如果不把自己洗脱一层皮就绝对不睡觉。
虽然公共浴室是不用指望有浴池的,就别想泡柚子叶澡来驱霉气了,不过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也是不错的。
但是……也许是他们最近确实犯了扫把星,刚到浴室就被人告知半个小时前浴室就关门了。
甄邵扬不相信:“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
那再浴室烧水的大爷说:“不早了,小伙子,这都快九点半了。”
两人这才意识到南北时间的差异,在澡堂外徘徊了好久,最后才悻悻地回了宿舍。
蔡非看着甄邵扬非常不高兴的样子安慰说:“反正这么多天都过了,再忍一下也没什么。”
本来以为可以舒服一下的甄邵扬现在落差感极大,之前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很脏还好说。意识到了就不能忍受了,全身腻的难受,仿佛里面快要生虫子了一样。
甄邵扬抓着自己的脑袋说:“不行,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洗澡,就是冷水澡我也要洗!”
蔡非吓了一跳说:“你疯了啊?”
甄邵扬看了一眼蔡非说:“你才疯了。”
蔡非说:“大冬天的洗什么冷水澡?你就不怕感冒了?”
甄邵扬说:“大男人哪里这么容易就感冒?我原来也参加过冬泳,这点温度还是受得了的。”
蔡非说:“冬泳那是循序渐进的好不好!而且那是在户外的冰盖下面,其实冰盖下面的水也不是很冷啊。”
甄邵扬懒得听他胡扯,于是不耐烦地说:“靠,你娘们啊?默默唧唧的是不是男人?”
蔡非说:“这和男人根本没有关系啊!你生病了还得花我的钱去看病!现在看病很贵的啊啊啊!”
甄邵扬看了他一眼问:“这关我什么事?”
蔡非眼睛抽了一下说:“算你狠!”
甄邵扬“哼”了一声拿起盆就准备往他们这楼的洗漱间走。
蔡非终于在他走出屋子前想到了一个理由:“挂号需要身份证,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甄邵扬顿了一下步子,转头问:“真的?”
他以前看病怎么从来没带过身份证?
蔡非认真的说:“真的。”
甄邵扬想了想说:“那吃药就好了。”
蔡非这下是彻底没词了,正想着随便你吧,反正又不是我生病,我c,ao个狗屎的心啊?结果这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