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潜瞥了祁渊一眼,静默了片刻,面朝皇帝跪下,道:“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让死者安息,冤魂安宁。”
祁沛昏迷的半个多时辰里,祁潜已经将自己掌握的祁沛毒杀王妃的证据呈上,有人证有物证,再和贾才人的案件一对照,基本可以断定祁沛谋害秦王妃在先,半年后为了构陷贾环又再次悍然出手,将贾才人毒杀。
祁沛喉咙里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皇爷,孙儿知错了,孙儿自请禁闭宫内思过一年。”
不等祁潜说话,祁渊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流泪道:“这件事,我身为亲父教导失责,愧对七弟,还有地下的弟妹和失明的小侄儿。我,请退储君之位,陪着守成一起面壁思过一年,请父皇恩准。”
皇帝看向祁潜,道:“潜儿,这事儿……你看,既然彬儿的眼睛可以医治得好,守成还有你哥哥都是诚心认错,不若,这事儿就算了,息事宁人吧。”
祁潜眉头紧蹙,眼含热泪,再次跪下,道:“父皇,守成害死我妻,累及我儿,本来俱是不可忍的,可是,哥哥苦苦求告,还有父皇您也发话了,儿臣不敢不依。可是,守成勾结方士异人,意图损害龙体,就决计不可忍了!”
皇帝大吃一惊,道:“这又是哪里的话?”
祁沛躺在榻上,有气无力地申冤道:“我没有。七叔你今天是非要看着我死才能罢休吗?”
太子祁渊目呲欲裂,死死地盯着祁潜,道:“守成是做错了事,但是,七弟你也不要赶尽杀绝,他总归还是你的亲侄儿!”
祁潜不理他的茬,只向着皇帝说话:“父皇近来服用的什么‘金刚丸’,就是祁沛引荐的两位方士异人制出的吧?可是这两人在此前可谓是劣迹斑斑,研制的所谓延年益寿的仙丹丸药致死人命无数。祁沛明知如此,却为此两人掩盖,还故意引荐给父皇,其心可诛。而且,他引荐此两人的时候正是哥哥身子好转的时候,这其中的玄机,父皇细想想。”
太子本来还想怒斥祁潜胡说为祁沛鸣冤,再一看皇帝y-in沉的面色,顿时不敢说了,转而忍痛打了祁沛一巴掌,说:“你干的好事!还不快去求你皇爷宽恕你的无心过失!”
祁潜冷声说:“真是无心的吗?那怎么早没有,晚没有,偏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