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车的距离逐渐拉远,张见贤把枪收回到自己口袋里,摇头叹气。
「……难怪笨龙老喜欢拿枪出来吓人,真的有效,连脏话都不用说,纷争自动解决……」
伟仔看见整个经过,只一个咂舌:「小、小贤哥,你好屌!」
张见贤听过各式各样赞美自己的话,就是没听过有人用好屌来形容他,也不太清楚那是赞美还是贬低人的话。
伟仔继续说:「老大说你天生适合黑道,果然是真的耶,小贤哥跟老大果然是……呃、夫唱妇随,比翼双飞……」
「专心开车!」喝斥。
伟仔伸伸舌头,不敢乱说话了,继续飙车,很快来到张见贤几天前来造访的地区,位于七期重划区附近的一块田地,原本是属于他大弟张见智的,他辗转买下手,预期这块田地会在未来成为金j-i母。
紧临溪水的田与田之间搭了座铁桥,记得当时走过去,在另一方田里遇见了个其貌不扬,却颇带邪佞气味的青年,两人聊了一会天,自己也递了名片给对方。
这就是对方掳获金龙逃离现场后,能在第一时间内以电话连络自己的原因吧?对,打电话威胁说金龙在他手上的,就是几天前遇到的那个青丰。
仅有一面之缘,怎么莫名其妙就结了怨,其怨恨甚至大到让对方想杀了自己?
整件事情透着怪异,张见贤想,一定有合理的解释,只是自己漏失掉了线索。
有了枪击事件在前,他跟伟仔在户外都变得非常小心,伟仔拿出了自己的枪,跟着张见贤同样跨过铁桥,来到那块种着奇怪绿色植物的田里。
田里没人,张见贤茫然,他不期待会在这里遇上那个人,他只希望能从工人的口中套出青年的名字跟住所,可现在只有失望,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贤哥?」伟仔惴惴问,就怕压寨夫人因为思念夫君过度,j-i,ng神上承受不住。
「别吵。」张见贤啐一口,随即又掏出手机。
由手机电话簿里拨打某个电话号码,那是以为这辈子不可能会再拨打的电话号码,之所以储存在手机里,总还是谨慎的心态作祟,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用上了。
那是他老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他妈妈,略嫌尖锐的语调透露出她态度的趾高气昂、以及想掌控一切在手的显个x_i,ng。
「妈,我是见贤。」不自觉抚住心口,安定,报出自己的名字。
虽然自己已经成年了,也不依靠家里,可是对着母亲,总还是有些畏惧及不安感。
「见贤?」辨识出大儿子的声音,高昂的语调冷淡下来:「什么事?」
早就料到自己不会由母亲那里听到大喜过望的欢迎,可这样的态度都让他怀疑对方真是生了自己的女人,不过,心里也早有准备了,因此失望也不会太大。
「我有事找见智,他还住在家里吧?请他来听电话好吗?」客气的,如同对待客户一样。
「家里今天忙,没人有空陪你聊天,你要有事,电话号码留下来,等过几天我让见智再打给你。」母亲不耐烦地说。
「我有急事不能拖,见智如果在,请他立刻来接电话,如果不在,给我手机号码连络他。」张见贤说。
母亲大大生气起来:「今天家里办喜事,见智迎娶立法委员蔡xx的女儿,现在正准备上饭店宴客,我警告你别来捣乱,丢我们张家的脸!」
「结婚?」张见贤呆了一呆,才答:「我不知道……我没意思捣乱,只想问见智一些事情……妈,拜托你帮个忙……」
母亲听见儿子喊出妈,可能有些心动了,停顿一下,接着说:「……见智刚好过来,我问问……」
隐隐听见母亲询问大弟见智,说他大哥电话里有事询问,结果,在母亲未刻意捣住话筒的情况下,他明明白白听见弟弟的回答。
张见智说他没空,明天一大早要赶去高雄搭飞机出国度蜜月云云,还要母亲叮嘱那位大哥,千万别在婚宴上露面,因为在座有许多政商名流,怕亲戚间有人耳语张见贤的八卦,到时他的脸往哪里摆?
母亲就着话筒说:「见智不想接……」
「妈,人命关天,我只是想跟见智打听一个人,不会花他太多时间……」张见贤几近低声下气求了。
「他不接电话我也没办法。」母亲丢下这一句后,快速挂断电话。
张见贤的心沉到谷底,没想到家人会拒自己成这种地步,这下怎么是好?金龙可是命在旦夕……
现在的他情愿失去亲人,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金龙被人爆掉脑袋,但是……
伟仔在旁,看着压寨夫人的脸由白转青,知道刚才他打电话回家,结果受欺侮,于是忙安慰他。
「小贤哥别难过,欺负你的都是我云跃会仇人,等老大回来,我们拿开山刀跟西瓜刀去问候你老母!」
张见贤哧一声笑了出来。
「奇怪,你最后那句话我居然听得很顺耳……」他指的是那句「问候他老母」。
伟仔搔搔头,搞不懂,自己怎么逗笑了愁眉苦脸的压寨夫人。
张见贤笑笑又说:「你提醒我了呢,我已经算半个黑道人了,对不对?」
「小贤哥是老大的老婆,嫁j-i随j-i嫁狗随狗,当然是黑道啊,对啦,外表上一点也看下出来,不过老大总是得意的跟我们说,他老婆气质好风度佳,没人比得上。」伟仔搓着手陪笑。
「狗腿!」张见贤笑骂:「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