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名。”诸葛瑾辉赶紧对着白玉堂一抱拳,很有些武将的豪爽。
白玉堂还挺吃这套的,他看两种男人特别顺眼:一种是济世救人的书生,公孙那样的神医或者包大人那样的好官;一种就是保家卫国胸怀坦荡的武将,赵普或者赵家军那班兄弟那样的。
白玉堂很给面子地说了句“将军客气。”
展昭挑挑眉,哎呀,这耗子心情不错啊!
白玉堂又看了一眼展昭……展昭这样的大概是人都喜欢,他也没什么缺点。
“可惜九叔不在,不然一起喝才痛快呢。”诸葛瑾辉来了一句,说得展昭和白玉堂一愣,才明白过来九叔是说赵普呢,都有些想笑……赵普这年纪、这辈分,还真叫人尴尬。
喝了几口酒,众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
展昭本身也不是话多的人,白玉堂更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薛益行也偏向安静类型。
一时间气氛微妙而尴尬,就是诸葛瑾辉话挺多,庞煜也挺能说……只可惜诸葛瑾辉对庞煜有些偏见。天下谁不知道庞太师是有名的打贪官呢,庞煜更是出了名的小螃蟹。倒是听说了庞太师被罚来开封府住一个月,庞煜肯定是因为他爹才来的。想到这些,诸葛瑾辉莫名觉得这里都是青年才俊,挤了这么个窝囊废进来,让人不痛快。
展昭喝了一口酒,觉得味道不错,就问庞煜,“哪儿来的酒啊?上好的梨花白。”
“呵呵。”庞煜笑,“前阵子托朋友老远买的,我都埋在院子里了,总共三坛子,一坛子等我外甥女儿百日那天喝,还有一坛子等我爹六十大寿那天喝。”
展昭点头,庞煜果然学好了。
诸葛瑾辉见展昭和庞煜说话神情自若,似乎并无嫌弃,而且庞煜说到家中姐姐父亲,倒是个孝顺的……莫非是传言有误?
院中众人正对着满天的星斗喝闷酒,外头脚步声响,有人跑到了院子门口往里张望。
展昭一眼认出来,是白福。
自从上次二人勇闯妖城之后,白福可把展昭当第二个白玉堂那么对待了,两人混得很熟,白福出卖了不少白玉堂小时候的趣闻给展昭听。
见不少人在,白福就没进来,在门口等。
白玉堂对他微微一挑眉,白福知道,不是什么要紧客人,就走进来了,对众人拱了个手凑到白玉堂身边,“五爷,有人送了张请帖来。”
“请帖?”白玉堂从白福手里接了,就见请帖是白色的,微微一皱眉。
这年头,请帖自然是红色的了,就算不是办喜事,那也大多金色,哪儿有用白纸做请帖的,除非是丧事。
打开一看……果然!是陆铁心送来的请帖,铁掌门明天下午要摆豆腐饭,死的是他的好朋友,青山镖局的局主罗青山。
白玉堂看着请帖有些纳闷,他跟罗青山不认识,和陆铁心也就一面之缘,怎么请他去吃豆腐饭?
“五爷,去不去?去的话我准备明天吊丧的行头。”白福似乎还有些意见,小声多嘴了一句,“咱们也不熟,莫不是家里四位爷跟罗局主有相熟的?”
白玉堂拿着请帖略微想了想,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收到请帖,江湖人办丧事,估计不想惊动官府。
将请帖还给白福,白玉堂点头,“去,你准备准备。”
“哦。”白福点头,拿着请帖一溜烟跑了。
白玉堂心不在焉继续喝酒,刚刚的请帖最后,有陆铁心亲笔写的几个字——有事相求,务必到场。
陆铁心是江湖前辈,虽说与白玉堂不熟,但也算德高望重了。
白玉堂与他并无嫌隙,陷空岛更是与铁掌门没有交恶,既然人家写的是“有事相求”,那不去显得没担待了。
展昭的心也早就飘到这事情上头去了,琢磨着陆铁心干嘛请白玉堂?
喝了一会儿酒,外头八王府的人来叫了,跟诸葛瑾辉说王爷要回去了。诸葛瑾辉赶紧跟众人告辞离开,薛益行也说回房休息,与展昭白玉堂作别。
庞煜也想走,展昭突然叫住他问,“唉,庞兄,你听说过罗青山没有啊?”
庞煜歪着头想了想,“耳熟……哦,开镖局的是不是啊?死了!”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庞煜竟然知道?小六不说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么。
庞煜见两人神色,就说,“哦,我一堆玩鸟的朋友里头,有一个叫陆福的,是铁掌门陆铁心的侄子。他那天玩鸟儿的时候跟我说起,他叔叔陆铁心最近挺怵头,好友罗青山让仇家弄死了……还说陆铁心跟要逃难似的,搞得全家j-i犬不宁。”
“逃难?”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一皱眉——铁掌门好几百徒众呢,逃什么难?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明儿个还能碰上他,不如给你们问问?”庞煜倒是很热心。
展昭和白玉堂一点头,让庞煜明天务必帮着问问。
酒喝完了,庞煜就回府去了,展昭和白玉堂也回屋休息。
展昭的床,之前丫鬟已经帮着重新铺过了。
开封府的丫鬟几乎没隔几天都给他晒一次被子,就怕他突然回来被子潮。
展昭将自己那床被褥往里推,在外头铺第二床被子,边感慨,“晒得好软。”
白玉堂在一旁看着他。
屋中烛光晃动,暖色的光线让展昭忙碌的身影显得更加柔和一些。
白玉堂盯着看,竟然觉得有些困倦。
铺好了床,展昭坐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