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听到这里,一愣,如果说认错了自己是她儿子,那也就是她出现在陷空岛并且留在这里的最好理由了!对啊……
想到这里,白玉堂脑袋里就觉得有什么线索似乎呼之欲出,想得有些头疼。
他站起来,“小四子,你若是怕,就跟我一个屋吧。”
小四子愣了愣,关切地问,“你真的不去追喵喵啊?”
白玉堂一笑,“他若是想要我去,一定会先叫我,既不想我跟去,也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想你跟去你也跟着去啊。”小四子小声嘟囔了一句,“爹爹越说不让跟的时候,九九就越是偏偏要跟的。”
“我们关系不一样。”白玉堂顺口说了一句,就见小四子的神情立马变得幽幽的,“什么不一样啊……”
白玉堂无奈。
小四子抱着枕头,从凳子上蹦下来,自言自语地边说边往外走,“说不定,喵喵出去会遇到人哦,遇到人的话,不是坏人就是好人!坏人会伤害喵喵,好人喵喵说不定会喜欢,这样都不跟去,笨笨。”
小四子说完,心安理得走了,白玉堂站在原地可发愁了,左思右想,睡意全无……想来想去还是出门找展昭去了。只是他隐约觉得,展昭并非是去河帮。去河帮有什么自己不能跟的呢?可别处他又会去哪儿,查什么呢?
白玉堂怀揣心事到了渡头,问有没有出船,摆渡的船夫摇头,“五爷,这么早哪儿有船?”
“展昭没来过?”
渔夫摇头,“没。”
白玉堂更加疑惑……这猫又不会水,没船他能去哪儿?想罢就在陷空岛上溜达了起来,也没什么目标,顺着路就走到了后厨,看到正在煮茶的白福。
“呦,五爷,这么早啊?”白福笑呵呵跟白玉堂打招呼。
“你这么早烧茶?”白玉堂很少来后厨,对这些事情不懂。
“是啊,岛上不少人熬夜守着,茶水提神少不了的。”白福笑呵呵回答。
“哦……”白玉堂想了想,搬了张凳子来在白福身边坐了,问,“白福,你在岛上多少年了?”
“快三十年了。”白福笑呵呵回答,“五爷您忘啦?我都伺候您二十多年了。”
“陷空岛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么?”白玉堂问出一句,把白福逗得哈哈大笑,“五爷,陷空岛就那么点儿大,哪儿来的秘密?”
白玉堂轻轻叹了口气,也是……这么说来,梅姨突然出现的陷空岛,不是为了岛上的某样东西。
“不过么……”白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五爷,有些事您可能从来没听过。”
“什么事?”白玉堂本就是随口问,没想到真有线索了。
“咱么后山那个海岸啊,有个别名。”白福笑呵呵说,“叫聚宝盆!”
“聚宝盆?”白玉堂还是头一回听说。
“离开咱么挺远那地方,有一片海域经常出事沉船,而最有趣的是,什么好东西都会冲到我们岛的后岸来,可不就是个聚宝盆么……另外啊,每年三四月份,海里暗涌特别强的时候,连水底的沉船都能冲上来。”
“当真?”白玉堂好奇,“我从没听说过啊。”
“是啊,因为后来没有了!海龙帮的大寨建造起来后,不是造了个大水闸么?”白福道,“我听几个水上的老人说,那种大水闸,能将暗流全部截断,所以近几年,水底的暗涌都没有了,沉船和海里埋的宝贝也都上不来。”
白玉堂单手托着下巴出神,“烧掉的海龙帮?那么巧……”
“可不是!”白福笑了笑,“今早还有人跟我说笑呢,说是一把大火把海龙帮烧没了,陷空岛的聚宝盆,可是烧回来了。”
白玉堂笑得有些哑然,“怎么可能。”
“说笑而已。”白福见茶好,就先别过白玉堂,和几个下人一起提着茶缸,给守岛的护院送茶水去了,留下白玉堂站在原地发呆。
良久,白玉堂才起身……没去渡头,而是往陷空岛的西跨院去了。西跨院那儿有座七层的宝塔,是早些年建造的,是用来供奉陷空岛众家兄弟灵位的祠堂。这塔建在陷空岛的最高处,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岛屿。白玉堂跃上了半山腰,往塔顶一看——果然,展昭在那儿坐着呢。此时,他正专注地望着岛的后方,应该就是在看梅姨被冲上岸的那片海岸,也就是白福说的“聚宝盆”
展昭正看得出神,就听身边风声一动,警惕地一转头……就见是白玉堂。展昭脸上的神色,略微带着些尴尬,“你啊……”
“嗯,我。”白玉堂站在他身旁,“不是去河帮么?”
展昭摸了摸头,显得很不好意思,“呃……”
“你怀疑陷空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白玉堂佯装严肃地问。
“我没那个意思……”展昭张了张嘴,他就是怀疑陷空岛可能有什么秘密引来了别人的觊觎,但是这个话实在不好说,白玉堂可能会恼,果然吧,头一回见他脸色那么难看。
白玉堂板着脸,见展昭抓耳挠腮局促地就想要解释,突然就笑了起来。
展昭愣了愣,立刻知道被耍了,也有些无力,“你不生气就好了。”
“我生什么气啊?”白玉堂反问,“我能生气的也只是你拿我当外人。”
展昭眨眨眼,“咱俩什么时候变成内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