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雨差不多停了,车内人就催促那少年,“快些赶路吧,迟了要出岔子的。”
“好嘞,爷!”少年赶紧上马。
展昭却追上两步,“等等,阁下可否出车一见?”
车内人沉默了一会儿,拒绝,“萍水相逢,不如不见。”
“萍水相逢皆是缘啊,有缘为何不见?”展昭反问。
“嘿嘿,公子啊,你就别逼他了!”少年笑呵呵对展昭摆了摆手,“我给他赶了一个多月车子了,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更别说你了!”
展昭一愣,回头看白玉堂。
就见白玉堂微微凝神,那神色展昭了解……他是个做了再说的人,此时机会千载难逢,不如……见一见车里的人,看他究竟是谁!
虽然有无礼之嫌,但两人一个眼色交换后,已经决定行动。
正想纵身过去,却听那人笑了起来,“我生得相貌丑陋,都不敢见人。二位玉树临风,天资过人,我怎么敢下车自取其辱,二位还是不要为难在下了。”
少年笑嘻嘻一鞭子抽下去……那两匹怪马就驶离了桥洞。白玉堂皱眉,侧身一跃过了河,追上几步,落到了马车的车顶上,悄无声息。
展昭怕他出事,赶紧跟上。
白玉堂一跃落到了那少年的身边。
“唉?”少年一惊,赶紧拽缰绳要停下马车,“公子您这是干嘛呀?”
白玉堂并不理会他,只是用银刀一挑车帘,侧身让过……此时展昭正好落到了车子的前头,回头顺着挑起的车帘往里看,就见车内端坐着一个男子,那相貌,太吓人了。
两人猛一看,都愣住。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围领很高,堪堪遮去了半张面孔。可尽管这样,还是无法挡住他那张丑陋得惊人的脸孔。只见他大半张脸上几乎都被烧伤覆盖,丑陋至极。
见帘子掀开了,车内之人惊得赶紧用袖子挡住脸,大喊,“罪过罪过啊!”
那少年倒是没看仔细,只是跟白玉堂急,嚷嚷,“唉,我说,你这么好看个人怎么这么无礼啊?”
白玉堂被他一声从呆愣之中惊醒了过来,回过神后,轻轻一低头,纵身下马车。下车的同时,只见他用掌力轻轻地“啪啪”两声,拍了那两匹马的三岔股……
那黑马也不停,径直往城外跑了,少年还在车上还骂骂咧咧呢。
展昭和白玉堂见车马走了,才对视了一眼——说不出那感觉,尴尬,当然,也疑惑。为什么凭空多出了这样一个面目狰狞又身份怪异的人来?他究竟图些什么呢?
此时大雨已经彻底停了,当然,也临近傍晚。两人赶忙往渡头走,想着坐最后那一班船去逍遥岛,省得多生事端。
“猫儿。”
走了一段路,白玉堂忽然问,“刚刚那怪人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展昭了然一笑,“急的,我还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
白玉堂也笑了,“是啊……那段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着,可不就是说,没见尸体就不能断定死了么!”
“而海龙帮大火,其他几位龙王都死在火场里了,现在看来——还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展昭摇头,“大火的确无情,但是……救火难,逃生可容易。更何况那几个龙王都是好水x_i,ng好轻功,怎么可能见着火了逃不掉,好些跑船不会武功的人都逃走了!”
“所以,理由只有两个!”白玉堂伸手比划了一下,“要么,着火之前他们已经被烧死了。要么……”
说到这里,两人会心一笑——装死!
到了渡头,赶巧了,正碰上影卫他们的船准备赶往逍遥岛。原来是公孙想念小四子想得不行了,赵普让赭影他们来接,顺便也接一接展昭白玉堂,因为有个极好的消息传过来。公孙他们,已经找到了那条所谓的,“猫路”!
展昭和白玉堂一听可是j-i,ng神一振,暗道赵普公孙正经挺能干啊,还真让他俩找到了。
一起上了船,果然,就见小四子和箫良坐在船甲板上花花呢,小四子端着个笔,箫良在帮他碾朱砂。见到两人上船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玩意儿,先跑过来亲昵一番。
白玉堂问赭影,“怎么找到的?”
赭影连连摇头,“五爷,这可匪夷所思啊,说了您保管不信!”
白玉堂和展昭都笑了,催促他快说。
“原来,那些小猫都是顺着水面走过来的。”赭影一句话,展昭和白玉堂都傻眼了。
“刚刚公孙先生仔细地看了海中潮水的涨落,忽然发现最近海面不知为何,似乎下降了很多。而近日又是大潮汐,刚才海水往下一落,海面上就零零星星地多出了一个常常的坡架,还有很多很多的古怪暗礁,或者说矗立在海里的长石头。”
“暗礁?”白玉堂想了想,“的确,那一片水域算是暗礁颇多的,有经验的渔民都不在退潮的时候出海,说极度容易触礁或者搁浅。
展昭似乎也明白了,“一退潮,礁石遍布海面,那些猫咪就蹦蹦哒哒地跑过来了?可是虽然方法可行,可是距离很远啊,它们为什么要跑过来?”
白玉堂也觉得不解,想象一下,一大群猫,顺着礁石横穿好几里地,从一个岛屿跑到另一个岛屿,这场面正经挺诡异的?
另外,白玉堂还有一些疑惑——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以前觉得没那么多暗礁?暗礁又不会自己突然长出来,跟那个什么破岛一样。
“咦?”展昭忽然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