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好的師兄很瞭解我,所以他能做出很多足以中傷我的陷阱。可是人都走了,我想氣也沒對象,聽師天說完那番話我感到無力。
「當時mí_hún大陣-j-i-些被闖,天帝看到你站在陣外就有顧忌,加上那些不好查證的謠言種種,還有你吃的藥有問題,所以矛頭自然對著你。」師天窘笑說完,我問他怎麼不查夕橙,當初藥是他給的。師天說查過了,毫無所獲。夕橙早就湮滅證據,又怎麼可能查得到。
我冷笑:「天帝若真的睿智,就應該感到奇怪,太多證據指向我,想要我死,分明就像有心人構陷。他都沒懷疑過別人?」
師天哈哈笑兩聲道:「怎麼會沒有。他疑心病最重,整個天宮,不,天京所有他認為可疑的勢力跟人物全都給他徹底調查過一遍,很多人還不曉得罷了。就算有什麼細作長期埋伏著,他不揭穿也都是想反過來利用而已。就說那個霞藏吧,他帶在身邊看似重用,實際上還不是被懷疑得很厲害,結果你被軟禁那會兒霞藏就失蹤了。再來就從霞藏這人順藤摸瓜,查到秦掠鴻身上,秦掠鴻受你一箭當場斃命,屍體拿來一查發現他修煉數種妖術魔功,而且他根本不是什麼羽族,而是妖魔邊界的妖獸。天帝以為他是你對外聯繫敵人的媒介,認定你是想滅口。」
後來師天又陸續爆卦,但是我已經沒興趣聽了。我讓他挑重點講,他說他投靠魔族還有一項理由,他雖怕被我報復殺死,但若他能做到一事,希望我能放他們兄弟倆一馬。
「說吧。」
他站在那小童面前諔┑溃骸肝矣修k法治你的翅膀。」
我愣住,師天表情略略尷尬道:「其實我也有我的情報網,又怎麼會不曉得天帝對你的態度。那時他讓我用刑逼供,我想你曾是他那樣看重的人,我擔心將來事情有變,對你做的刑求並沒有做絕。那天說要廢了你羽族的真身,特意用那種方法沒讓你恢復真身就做,是因為那樣就能留住你真身的翅膀。」
「什麼……意思?」
「我這麼解釋吧。」他摸摸鼻子又道:「意思就是,我那天是傷損你的x,ue道,讓你無法再變回羽族的模樣,就像廢了一樣。可是你不是還有另一套邭饨浢}?我巧妙避開最重要的點,不算絕你的路,它們只是阻滯罷了。若是改而在你恢復羽族真身時廢了你,是得將你雙翼都摘除的。」
「我還有救?」
師天點頭。他說:「針術遠比你所想的奧妙,入r_ou_幾分,停留多久,效果都不同的。要在這事動手腳,我有心的話誰能看穿?要是我能治好你,希望你至少放過我弟弟。」
聽他說完,我不僅有點期待,而且還動了別的心思。我想讓他在治我的期間裡教我一套針術。不用多,就一套基礎,或是讓我諮詢一下。
這件事並沒有瞞著玄麟,我知道在魔宮裡幾乎沒什麼能瞞得過他。我光明正大接受師天的治療,同時跟師天學針術。那會兒天界跟魔界交戰,玄麟其實沒空天天都黏著我,所以邊境一座城裡有個黑臉男天天拿了一套針這兒戳戳、那兒刺刺。
師天誇我有天份,我說得了吧,少拍馬屁,他卻好像真心認定我有潛力,不僅送我一套初學者練習的針,還給我一本針術的書。
撇開過去私人恩怨,假使我跟師天在一般情況認識,我頂多當他是個超級怪人,是個研究狂。跟師天相處的幾天裡,我發現第一印象有時是很不準的,一開始我覺得師天給那麼年幼的少年扎針在體內,很殘忍,後來才曉得那是給弟弟續命。
很多時候還不瞭解一個人,憑間接瞭解跟自行臆測,都會有許多錯解。不過我對師天沒啥好愧疚,我從沒欠他什麼,而且他從來不像是對自己言行後悔的樣子,反正就立場不同吧。
話說到我背上的舊傷吧。雖然之前雪花治過我,但是可能我身體構造特殊,傷是好了,卻還是無法變成羽族真身。實際上我沒有真的試過要變身,而是將狀態調成變身時的樣子,就好像一輛機車發動後的情況,能判斷它能不能跑,但不必真的催油門,我就是這樣試的。
師天早晚幫我在背上跟胸口敷藥,背後敷藥我能理解,可是ㄋㄟㄋㄟ頭鋪兩團黑不拉嚨牟菟幒茚h。有次玄麟出現看到黑臉男胸口兩團蔥r_ou_餅大小的黑藥草,笑到把門框捶壞了。
師天竟然還很冷靜問我:「這兒有什麼讓他笑成這樣?」
當下我翻白眼,還能有什麼比我更可笑的嗎?
總而言之,我算是比較理解師天是個怎樣的怪人,看待他也能比較冷靜。玄麟則是天天都會把一部分戰報給我看,跟我聊戰況,主要還是想對我說說顧桑的事,刺激刺激我。為什麼?因為他覺得好玩。
實際上還不到玄麟跟顧桑親自應戰的情勢,治療期間我們換到另一座山城住,好像是原本那處有敵人潛入。遷移據點當天玄麟在馬車內守著我,師天給我施完針就回他原本的車上。我趴在車裡特地設置的軟臥假寐,睡到一半被背上的手摸醒,玄麟問我:「治得怎樣了?好多了?」
我睡眼怔忪望著他,把腦袋枕在手上,側首斜睇。他看我的神情很不一樣,很溫柔,我心中有異樣感,他摸我頭髮說:「我還無法擺脫他,但是你等我,很快我會想出法子。」
「你?」
「我是隱虹。」
我心裡亂了下,一時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