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隱虹遠遠用一種漠然而豔絕的目光觀望他,然後向一旁月華宮的主人說了幾句,月華宮的主人就與天帝建言:「莫要因一念之仁釀成無窮後患。」
天帝最後還是把他放逐了。好像倒垃圾一樣扔在外頭。他恨,恨自己的弱小,恨顧雲柢利用他的事惺惺作態,恨月華宮的主人多事,恨沐隱虹不將他放在眼裡,恨所有天界的螻蟻。
於是他拖著微弱的氣息墮入魔道,在比泥濘更污穢難堪的-j-i-境茍言殘喘,時而化作女人榨取修煉者j-i,ng氣,時而恢復男子模樣以女子為爐鼎,什麼下流低賤的事他都做過,也沒有所謂矜持與臉面,他樂意、享受、暢快。
雜交、殺戮、貪婪……陶醉的享受那些天界人沒嘗過的各種滋味,敗壞所有他原本在雲門的名聲。最後慢慢的來到魔界的頂端,遙望天界自詡至高無上的位置。
以前他在天界睡過的人,有的會跟他說:「真難想像你這麼好,會是傳說中反骨的存在。」
他們也講:「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會變成那樣。」
或者對他哄道:「阿麟這麼好,絕對不會誤入歧途的。那頭死了的靈獸,你以前不是還餵過祂麼。」他是餵過,餵了一種對那頭靈獸來說是慢x_i,ng自殺的植物。
他們並不瞭解他,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喜歡,或是被認可,他只在乎自己的喜惡和感受而已。那些自以為良善的嘴臉都令他發笑。
他跟顧雲柢各為一方之尊,明爭暗鬥已久,他跟一個相當於心腹的部屬說:「其實我挺幸福的。無聊的時候有顧雲柢讓我戲弄,有下界的沐隱虹讓我獵著玩兒,唉,可惜月華宮那對夫妻不堪折騰,幾下就玩死了。我希望大師兄能既壽永昌,與吾齊存。我要整到他死為止。」
一想到這些,他是真的很愉快。
後來他知道一直讓手下去人間找的妖君其實藏在天界,又碰巧天界那時不知怎的疏於防備,他就將邊境殺死的天人作為法體,一個能直搗天界核心的媒介,率兵攻佔天京。
哪怕找不著沐隱虹也能令顧雲柢傷腦筋,就算這是陷阱,只要顧雲柢不在天京之內,他就有全身而退的自信。然而在他越界來到天京不久,天上降下許多奇怪的光箭,還有各種兵器往他真身招呼。
他看到天宮之上,有個小傢伙在直視自己,一雙怯怕但又逞強的眼。打從他成為魔尊以後,已經不曉得有多久都沒遇過這麼有意思的人,而且這還是在他釋出威嚴、真身狀態的時候。尋常天人被他看一眼都要凍成冰,那個小傢伙在發抖卻沒逃跑。
是腿軟跑不動還是繼續逞強,這令他很好奇,可是在他朝天宮移動時讓顧雲柢趕回來突擊成功,一道落雷加上先前小傢伙的攻擊把他弄得滿身傷。
重傷後他逃回魔界,結果部屬反叛,他躲了起來,改變形貌偽裝成弱小少年。他一度認為那小傢伙是自己的煞星,為什麼只匆匆瞥了一眼就能引起他連串的禍事。可是很快他就把這念頭甩開,在這世上沒有人能比他還禍害。
一個巧合讓他在魔界跟小傢伙相遇,小傢伙給自己取假名,叫作棣棠。他知道棣棠是凡間一種黃色的花朵,不過他從沒真正看過。當時他很想笑,因為棣棠不黃,整個人幾乎是黑的,被他那個前大師兄害的。
棣棠好像是沐隱虹很呵護的人,也是顧雲柢相當在意的傢伙,所以他自然不會放過,將他抓回魔宮天天吃他的r_ou_、喝他的血。
倒也不是遷怒於棣棠,他就是想知道棣棠是個怎樣的傢伙,為何會被顧雲柢跟沐隱虹看重。他想是因為棣棠的反應永遠都很好玩吧,而且還是傳說中那顆混種的蛋,吃了能夠擁有相當於一方天地柱之力的效果。
當然那顆蛋本是死胎,還是他自個兒的傑作。沐隱虹那個蠢蛋硬是把死胎給弄活了。
可是這樣更好,因為他覺得有血r_ou_的活體嘗起來滋味更美妙,風味獨特。他很努力表現出對棣棠的血r_ou_沒上癮的樣子,有時渿l幾口都忍不住想顫抖,他很興奮,那麼好的味道他絕對要獨享,就連氣味都不想讓誰吸去。
而且棣棠的不安恐懼是他的佐料,一時間棣棠得到他近乎所有的關注,顧雲柢、沐隱虹什麼的先擱下吧,他想多瞭解棣棠。
可是棣棠總是跟他討人,一天到晚要他把沐隱虹放出來,有時他真的惱了,很難得冷靜不了,於是他做了一個決定。既然棣棠要沐隱虹,那他就把沐隱虹關在棣棠看得到卻觸不到的地方──他的左眼。
跟棣棠相處的時光是愉快的,時間永遠不夠,哪怕棣棠只是一味的害怕、防備。他和棣棠都喜歡沐隱虹,但那感覺又截然不同,他嗅出棣棠對沐隱虹一絲絲曖昧,所以時不時對棣棠傾吐自己對沐隱虹也是滿心喜歡,想看棣棠吃醋生氣,然後絕望。
最後他甚至讓沐隱虹跟棣棠說話,他要沐隱虹親口承認當初想吃那顆蛋的想法,然而在聽到他們信賴彼此的交流之後,他覺得心裡有點悶,一下子就切斷他們的聯繫。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想讓他們接觸,再也不願意讓棣棠跟外界交流,尤其是接觸沐隱虹。
「要不,我來喜歡你,我們倆湊一起?」他耐不住內心焦渴,半開玩笑對棣棠說。棣棠跟沐隱虹當時一樣沒給他正向回應,沐隱虹只是冷漠保持距離,棣棠甚至嫌他噁心。
一向笑罵由人,唯我獨尊的他,胸口硬是那樣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