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点点头:“嗯,我就是这样想哩。”
猫儿嘻嘻笑:“想哩美,我最多出去四年,四年后你还得养着我。”
柳侠压不住唇角的笑意,嘴里却说:“别退啦,没看见咱哩车?”
刚才看到猫儿背着行李,从容地走在出站的人群中,他仿佛看到了猫儿以同样的姿态走在京都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心突然像被重物撞了一下似的,空了一拍,然后重重坠地,一句不知在何时何处看到过的话倏忽划过脑海:好光景须臾,美姻缘倏忽,热恩爱逡巡。
他和猫儿无忧无虑在一起的好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吗?是不是从此以后,他每见猫儿一次都必须要等好几年……
心底坚信猫儿不可能一去不回,却阻止不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柳侠觉得自己快成个因空虚无聊而杞人忧天的怨妇了,可即便明白这一点,他还是喜欢看到猫儿对他的不舍,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踏实。
猫儿转身,内心被停在路边的丑八怪给惊呆了。
原本是灰白色的罗马吉普被重新喷了漆,明晃晃亮闪闪的劣质喷漆活像晒得发皱的塑料布,不但没有让车子更漂亮,反倒像经年累月蓬头垢面的穷苦老妇连脸都没洗一把就涂上了厚厚的脂粉,非但不能掩盖原本的寒酸,还把眼角眉梢的丑陋沧桑给加倍地夸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