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苏珍妮拉着她往里走。她也是个混血女,生父不详,据说是个法裔。这位不知身份的父亲留给了她相当白皙的皮肤和自然卷的棕色长发,还有一双在灯光下会泛一点墨蓝色的黑眼睛。当然,还有火辣的身材,否则蒋英杰也不会看上她。
“你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苏珍妮拉着沈怡走进房里,就拖出一件长袍扔给她,“快把衣服换上,今天可是血月之夜!”
沈怡抓着衣服有点发怔,一方面是因为血月之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苏珍妮抱着双手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似乎是想看着她换衣服。
女巫的长袍就像一条连衣裙,但比较宽大,而且——里面是不穿内衣的。据说这是因为最初的女巫都是与恶魔签定契约,这种装束比较方便跟恶魔——那个什么……
不过沈怡成为女巫的时候可没看见有什么恶魔,苏珍妮说过现在契约也不过就是个形式而已。但是不管怎么说,穿这件袍子的时候不能穿内衣,那……
“珍妮,你,我能去洗手间换吗?”
苏珍妮笑了起来:“你害什么羞啊,我们都是女人呢。而且今天晚上你要涂上香油,你自己能涂吗?快点换衣服吧,你已经来晚了,再有半个多小时就是月亮完全被遮起来的时候,我们得赶在那前面准备好。”
“香油?”沈怡皱了皱鼻子。她不太喜欢女巫要涂的那种香油,不知道是不是她嗅觉太灵敏了,总觉得那种香油里似乎有点臭气,“还有,血月之夜——”
苏珍妮已经从抽屉里拿了个瓶子出来:“今天是月全食啊,你难道没看新闻吗?刚才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天上的月亮?全食的时候,整个月亮都会变成红色,那就是血月了。在这种夜晚,女巫怎么能闲着呢?”
“那要做什么?”沈怡不得不脱去了衣服,从苏珍妮手里接过香油往身上抹——她可不想让苏珍妮来给自己抹。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苏珍妮拿起她脱下的衣服,忽然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你拿了迷幻药水水来?”
“哦,就是一直揣在身上的……”沈怡不得不撒了个谎,“有个客人想缠着我,我怕耽误了时间就……”
苏珍妮没有很在意,因为沈怡遇到这种客人也不是一次了:“少用一点,别被人发现——算了,以后也不要紧了。”
“什么意思?”沈怡有些疑惑地问。
“哦——”苏珍妮眼珠一转,走到沈怡身后替她往背上抹香油,“我是说,过些日子让英杰聘你做散客好了,那样随意纠缠你的客人就会少很多。”
“我,我怎么能做散客……”沈怡有点不好意思了。做散客当然比做荷官待遇还要好些,但她的牌技真的并没有达到那个水准,只是靠着一点预知能力,知道什么时候该跟注,什么时候该放弃而已。
“怎么不能。”苏珍妮笑眯眯地替她憧憬着,“你妈妈的病不是也好得多了吗?以后你的负担没有那么重,做散客比较自由一些,你也可以考虑找个男朋友了……”
空气里弥漫着香油的气味,沈怡忍不住又皱了皱眉,也许是因为涂得太多,她更觉得香气里有股子说不出的臭味,注意去闻的时候闻不到,但稍一放松,就觉得熏得人难受。
“好了。”苏珍妮收回手,“穿上衣服,我们出去吧。”
“但是究竟血月之夜要做什么啊——”沈怡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举行仪式啊。”苏珍妮用力拉着她的手,“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