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我家杀猪,请你来吃个杀猪饭,谢夫子赏脸不?”下酒菜都热好了,谢松青还特意去装了一碟子河沙炒的带壳花生,上次炒好的还剩很多。
“行啊,白吃谁不会。”谢松青挑了挑眉,把酒从坛里倒了出来,给两人的酒杯里都倒满了。
这酒是李富拿自己今年新收的糯米做的,没多做,一共才有六坛子。
不过好东西本就在精不在多,这李耀宗刚呷了一口,就知道自己老爹这做酒的手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糯米酒清甜味美不易喝醉,李耀宗这回总算拾回了丁点脸面,手里拿着花生米得意的往嘴里扔,满脸笑意的看着谢松青。
谢松青看着他那小孩儿模样不仅莞尔,眉梢一挑计上心头。
“阿宗,我这儿还有张大娘给送来的梅子酒,是他大儿从燕东那块儿买了捎回来的,我还一口都没喝,今儿咱俩一起来碰一个?”
这纯粹是在说瞎话,他喝过那梅子酒,不说别的,连他这能喝酒的人喝了两杯后都上头,别说李耀宗这不能喝的了。
梅子酒?李耀宗以为是和桑葚酒一样当水喝的果酒,那玩意儿就跟水似的,不醉人。
“拿过来,我试试!”糯米酒都喝了小半坛子,他俩也都没一点醉意,换换口味也好。
梅子酒摆上桌,谢松青刚把这坛口的木塞子给打开,一股诱人的酒香混着果香便悠悠的飘满了整间屋子。
李耀宗不由得抽了抽鼻子,满脸荡漾着跃跃欲试。谢松青闷不做声的给他装了一满杯,不出意外,这一杯就能放倒他。
“松青你今年过年来我家吧,你一个人没什么趣味。”说完后李耀宗像是和糯米酒一般的呷了一大口进去,不料这酒很是呛人,他强忍着嗓子口的烧灼感把酒咽了下去。
“别叫我松青了,叫阿青吧!”谢松青轻抿了一口手里的酒,给李耀宗又倒满了一杯。他想和李耀宗之间更亲密一点,不想总是隔着一层。
“阿青”李耀宗喉咙有些刺痛,叫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谢松青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过年一人过他也习惯了,对他来讲,那一天和平日里请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这回是李耀宗邀他去的,确定心意后他的心就容易变的软趴趴的,李耀宗说什么他都想满足他,况且李杨氏对他一直很好,他很感激。
“你别光喝酒,吃点花生米!”谢松青给他剥了一把花生米,放在他面前让他缓缓。
糯米酒也是酒,刚喝下去的时候不上头,一点晕乎的感觉都没有,这回子开始发力了。
李耀宗感觉自己这肚子里的糯米酒和梅子酒开始打架了,一阵阵的余力击打他的身体,心跳慢慢的变的很快,跳动的声音咚咚咚的振动着太阳穴,谢松青的声音都听的不太清了。
不同的人喝酒后反应都不同,有些人是喜欢乱嚷嚷,有些人爱瘫在那儿一句话不想说,有些人喜欢猛的往嘴里丢东西嚼,但李耀宗都不一样,他喝的有点熏熏然以后就会一个劲儿的眨眼睛、傻笑。
这不,开始了,好戏上场了!
谢松青把手边剩余的花生慢悠悠的都一颗颗剥干净了,花生仁上面的红色的包衣他也慢慢的用手搓干净了。李杨氏给他的花生品相很好,包衣都是红的有些娇艳的颜色,他一颗一颗慢慢的捻着,不错眼的盯着李耀宗绯红的脸颊,让这两种红色相映成趣。
谢松青的眼里像是点燃了一小撮小火苗,把他自己烫的生疼,他仍觉不够,他想把这火往对面那人身上引引。
“还能来点吗?”谢松青不漏痕迹的又给他倒了一杯,两个不听话的青梅从酒坛里滚了出来,李耀宗眯了两下眼睛看见了。
他拿手抚了抚额头,身子往前倾了倾,用三根手指将梅子从酒杯中捏了出来,慢慢的放进嘴里嚼着了。
“这梅子好香!”吃了两个梅子李耀宗像是做了半天的农活似的,累的往后一仰,嘴里磨了两下,把梅子核吐在了手里,复又放在了饭桌上。
梅子的汁水带着酒液沾在了李耀宗的唇上,衬的他的嘴唇更加红润饱满。谢松青眼里的小火苗变成了燎原的山火,他不说话了,拿眼睛死盯着对面的人儿。
“你咋不给我倒酒了,我还能喝!”李耀宗醉醺醺的在那儿傻乐着。
还眨眼睛,还眨!
“今儿就喝到这儿吧,锅里座着热水呢,好好洗洗睡了去。”谢松青把酒杯酒坛子都收好放了起来。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李耀宗乖乖的答话到,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是这手却使不上力气。
“你这椅子把我屁股沾住了,我起不来,得你来扶我。”李耀宗傻乐了几声,心安理得的在那儿卖痴。
谢松青心里憋着火,把他扶起来,李耀宗一个趔趄,把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谢松青的身上。
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