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瞪大了眼睛。
“……你们居然不知道?”
她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你们不是也有魔力的吗?为什么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的大喊大叫确实是有些过于失态了,埃莉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面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意图就此把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掩盖过去。
可是发红的耳垂还是把她羞恼不已的内心给出卖了。
“现如今教廷和我们巫师界的斗争几乎可以说是进入了最激烈的时间段,但凡是身上带有魔力的人,只要被教廷的探测器发现了,无一例外都会被绑到十字架上,在烈火中痛苦而绝望的迎接死亡。”
说到这里,埃莉诺原本优雅端庄的面庞似乎是扭曲了一下。
“真是的,根本就不知道教廷里的那些家伙们为什么可以弄到类似于魔力抑制器一样的东西,巫师中可是有不少人都栽在上面了。”
“这次如果不是托二位的帮助的话,那么连我也会因此中招死亡。”
她提着自己的裙摆,微微颔首,对着面前的而两个人行了一个及其标准的屈膝礼。
“无论如何,都多谢二位了。”
亚瑟准确的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
“你是说——”
金发的青年皱起了好看的眉,那一双碧绿澄澈像是阳光下的湖面的双桶里面,满满的写的都是疑惑不解,或许还夹带着几分连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薄怒。
“在这个社会上,并不允许魔术师的存在,是吗?”
“魔术师?”
埃莉诺愣了一下。
“……那是什么?……麻瓜们用于杂耍取乐的工具吗?”
“不,不是。”
亚瑟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着埃莉诺,心头有着微微的叹息。
难道……自他死亡之后,神秘已经衰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这却是亚瑟想岔了。
尽管神秘从“亚瑟王”的时期开始就在大幅度的缩水,但是永远都不可以小瞧人类的智慧。他们费尽了一切心力去维护那最后的神秘,直到最终,决定了隐世不出,以伦敦为中心建立了时计塔,以时计塔为中心建立了魔术协会。
而与此同时,在魔道沉寂了数百年之后,这世间依旧是有着源源不断的身居魔力之人出生。尽管他们因为时计塔的封锁政策而不再与魔术有所联系,但是在长久的对于自己的力量的磕磕绊绊的研究之中,却也总算让他们找到了一套使用力量的方法。
并且他们之中,还有不少人在祖辈时期,就与那些尚未从人类的视线之中消失的异族通婚,由此而孕育了身体之中拥有着强大的魔力的混血的孩子。这一份血脉再被一代代的稀释一代代的传承,直到最后,彻底的形成了一套稳定的力量体系。
他们自称巫师,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魔杖,他们催动着魔力、通过咒语去操控一切有形亦或者是无形的东西。
而最开始,教廷为什么会和巫师之间产生冲突的具体原因已经因为肩带的久远而不可考,唯一能够被确定的事情就是,当人们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就只有这你死我活的恶斗。
教廷运用着自己在普通人之中那甚至是凌驾于皇权至上的强大领导力与影响力,发动了所有的信徒一起围剿巫师。他们发放了能够探测魔力存在的仪器,以及可以抑制巫师身体内魔力运转的药剂和绳索,用来将所有被发现的巫师送上火刑架。
那些之中,可能的确是有一些依仗着自身拥有着强大的力量而为非作歹的恶者,但是更多的,却还是那些原本对麻瓜抱有善意的巫师、并不知晓魔力存在的哑炮,还有安歇刚刚才觉醒了魔力,甚至是连最基本的善恶观是非观都没有形成的孩童。
无论被检测器查探出来的人是谁,一经发现,除了在熊熊的火焰之中化化作一具焦黑的尸体,必然不会再有第二种结局。
埃莉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抓去的。
尽管哥哥萨拉查百般的劝告,但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还是偷偷地遛出了戒备森严并且地址隐秘的斯莱特林城堡。接下来的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被发现,被抓住——然后是被绑上了十字架,以及被亚瑟和吉尔伽美什所救。
如果说以前的埃莉诺的内心还尚且有着那么一丝丝的、说不定也可以和教廷友好相处呢的天真想法,那么眼下却是全都消失了。
也对,她毕竟是斯莱特林家族纯血的大小姐,怎么会是什么天真的傻子。吃过了一次的亏定然不会再吃第二次,不然不等她的兄长先搬出厚厚的族规砸死她,埃莉诺自己就可以羞愧的用魔杖抹脖子顺手再给自己补上一发钻心蚀骨。
“二位既然帮助了我,那么你们就是我斯莱特林一族的贵客。”
埃莉诺的面上挂着淡雅的笑容,对着亚瑟和吉尔伽美什一挥手,伸向了后方那一座半掩在森林里的巨大古堡。
“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们一起去我的家中小坐一会儿呢?”
“我的荣幸。”
亚瑟笑了笑,执起她的手来,弯下腰行了一个吻手礼。
一旁的吉尔伽美什立马就要炸!
亚瑟不动声色的按住了吉尔伽美什,面对着埃莉诺的时候依旧是笑的完美的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来。
“是,多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