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河先送顾南絮二人回了宫自己再回了府,段长宁在外蹦跶了这么久早累了,一回宫便迫不及待要爬上床,顾南絮亲自替她宽了衣掖好被子,见她眼睛眨巴眨巴却不闭上,心下了然,道:“说吧。”
每次她这般,便是有话要说,顾南絮将这些小习惯记得一清二楚,段长宁嘻嘻一笑,道:“母妃,宁儿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萧将军,总觉得亲近,过几日宁儿能再去找他吗?”
顾南絮心中微微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将被子掖好,道:“若你锦儿姐姐乐意带你便可,睡吧。”
宁儿素来不喜那般正经严肃之人,怎么今日见萧无定竟也觉得亲近,天下竟然会有这般巧合之事?顾南絮心中想不明白,可对萧无定的亲近却是真,怎会如此呢?
周锦河回了府,进了书房拿起书,却又想起昨晚墨儿的回禀,吩咐道:“将那柄短剑取来。”
墨儿应声退下,很快便取了木匣放在周锦河面前的案桌上,周锦河打开一看,仍旧是冷冽凌厉之气,与破虏相同的样式,剑柄仍旧阴刻有“无所不定”。她伸手轻抚着剑鞘,眉头微蹙。
萧无定今日那般,是为何?不顾身份礼节抱她,还念了《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可是对她所说的?可为何语气又那般悲伤?
“殿下,这剑......送么?”
周锦河并未回答,墨儿便不敢再开口,只静静立着。一旁的绯儿见状,想了想轻声道:“殿下,听您说起萧世子,她小小年纪便那般为父母与您着想,想来定然是将您三位置于自身之上,您若是念着她自个儿过一辈子,萧世子在天上看着怕也不会安心啊。”
“是么......”闻言,周锦河眼眸终于有了波动,良久,才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嘴角微扬道:“明日送去萧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