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边安抚祥叔一边对护士使眼色,准备强行让柳崇躺下做检查。
“我没事,不用检查。”此情此景无需再问,柳崇已从对方的态度中得到肯定答案,他欣喜若狂,格开两人的手,毫不犹豫一把拔掉右手手背上的针,在三人大惊的表情中从另一边翻身下床要走,然而他还未站稳,突然眼前发黑头晕目眩,柳崇忙矮身去撑住床铺不让自己跌倒。
祥叔见状急忙绕过来扶他躺床上去,心疼的责备:“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不能下床,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学别人打什么群架,看看现在弄成什么样了……快给他止血啊,傻站着干什么!”这最后一句,是对想帮助祥叔却不知从何下手的医生说的。
医生忙不迭应声,拿起护士递来的棉签给柳崇手背止血。
柳崇乏力的躺在床上任由他们折腾,身体老实下来,心里却激动无比,证实了这不可思议的重生是真的后,他急切的想见到程央,然而身体不允许,只能暂时放下想立即出院去找程央的念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思考眼前一切。
前世之所以会造成那种局面,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而现在,他要避开这些干扰,把程央牢牢困在身边。
从现状来判断具体时间不是难事,逐渐冷静下来的柳崇只略一回想就确定了时间,他平生只住过一次院,不过令他觉得光荣的是为了给程央挡那一棒才住院的,所以现在应该是高三的最后一年,当时柳崇本来是打算带从互看不顺的对头变恋人的程央出去玩,谁知道居然碰上被自己教训过的混混王然,这臭东西又好死不死的带了一群人,对方瞬间把他们两截住,昔日的手下败将毫不知耻的仗势欺人,从来不知道怂字怎么写的柳崇自然是不屑应战,那种情况不应也得应,好在王然虽然不要脸,却并不打算对曾经帮过自己的程央动手,还主动开口让他走。
柳崇闻言松了口气,可惜程央并不领混混的情,而是选择留下来与柳崇共患难对付他们,王然那伙人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旁人撺掇几句后,两拨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柳崇打小就学散打,对付他们不在话下,然而程央却只是凭着少年独有的狠劲跟别人拼拳头,混混们干不过柳崇,就去瞅着这个空子钻,全来围攻程央,柳崇为了保护程央,后脑吃了一闷棍,当时就把他给拍趴下了,要不是有路人刚好撞上报警,恐怕就不是脑震荡这么简单了。
自住院后他们两人间仿佛激活了名为倒霉的多诺米效应,不幸的事开始接踵而至。
他出院没几日,先是面临高考的程央因为每个人都会犯的打架斗殴事件莫名其妙被学校开除,不等柳崇去教务处为程央讨回公道,便被司机以他爸的名义从学校接回柳家,刚进家门,就见柳华强怒气冲冲的起身走来,当着后妈跟她儿子柳京的面狠抽了一巴掌,力道大得把险些让柳崇跌到,随后在柳崇充满戾气及困惑的怒视中指着他的鼻子痛批:“你个不知廉耻的畜生,丢人都丢到学校里去了!居然跟个男的鬼混!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败类!说!上次住院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才跟那群流氓斗殴的?!”
柳崇见对方态度,瞬间联想到近期发生的一切估计跟柳华强脱不了干系,他拧着眉缓缓站直身躯,俯视比自己矮了半截的柳华强,年少轻狂的他不怕坦白自己的感情,也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冷声嗤笑,“我喜欢他就是鬼混,那你当年背着妻儿去外面跟那些来路不明的肮脏□□玩乐又叫什么,叫爱情吗。”
这话一箭三雕,柳华强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去看身后两人,一直好整以暇坐在一旁看戏的女人及柳京早已黑了脸,柳京更是跟个跳梁小丑似的满面怒容叫嚣:“你妈才是□□!我爸根本不喜欢她!她犯贱倒贴!还生下你这么个玩男人的垃圾!你们两母子都是垃圾!趁早滚出……”
不等他把话说完,柳崇已经冲去一脚把人踹翻在地,踩着他的脸,如感慨般低语:“我妈她瞎,而你妈,贱。”
坐在一旁的女人气愤得发抖,起身凶道:“柳崇!别太欺负人了!我自认对你不差,你凭什么这么羞辱我!”
柳崇不以为然的笑笑,“说个实话,有错吗。”
“畜生!你他妈要造反是不是!”柳华强闻言大步冲过来抬脚就踹。
柳崇轻而易举躲开的同时在柳京身上补了一脚,与柳华强拉开距离,一边往门边退一边毫无感情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妈把你带上这条脏路怀恨在心,她已经死几年了,势力都转到你麾下了,你可以不用再演戏假装关心我,好好过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少干预我的事。”
柳华强气极反笑,“不干预你?让你继续在外面玩男人丢我柳华强的脸?从今天起,你休想再出去胡搞,今天你能出这个门,我管你叫爹!”
柳崇眉头紧拧,与他对视片刻后突然转身拉开门跑了出去,然而刚跑到庭院里,一群打手突然从别墅四面八方跑出将他团团围住,双拳难敌四手,柳崇的第一反应是跑,跑不出去后就跟一群人打成一团,起初众人顾及他的身份只守不攻,如此僵持十多分钟后,柳华强一句打残算他的话一出,柳崇瞬间吃了亏,很快就被一群人抓住,没收手机锁进了房间里。
那之后,柳崇每天都在想尽办法逃跑,换来的是对方越看越严,越守越紧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