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一两天,辛北赟索性让自己的助理把导演的起居活儿给揽了过来,给他准备伙食的时候也捎带上导演那份。水果、营养品、保健药、面膜……全部一式两份地往导演那里送。每次吃饭,辛北赟都把谢邻喊来自己保姆车上,两个人一起吃,一起休息,再一起拍摄。
可是这么没过几天,小梅回来说:“哥,今天谢导没要咱们的樱桃。”
辛北赟趁谢邻去上厕所,自己坐在车上喝茶刷微博,不敢让导演发现他又“入世”。听了也不在意,只说:“不爱吃呗,明天送石榴吧。”
第二天,小梅又说:“哥,谢导说石榴也不吃,我送的面膜他也不要了。”
辛北赟举着手机自拍,随口答:“是不是换季过敏啊?你换个牌子的面膜不就得了。”
小梅很有脾气,“那不行,没给您代言费的,咱不送。”
辛北赟伸手拽了一把小梅的马尾,没使劲儿,可还是让小姑娘吓一跳。
“你是不是傻,给了代言费你也不用这么忠心啊。买别的,万一用得好,就让他们来请我代言呗。”
“噢!”小梅豁然开朗。
可不么,从来都是辛北赟挑代言,哪儿还有品牌挑他的份啊。
可是过了几天,谢邻啥都不收了。
辛北赟这才觉得不对劲,问小梅,“你是不是得罪人家导演了?”
小梅抱住辛北赟的大腿,“娘娘!奴婢冤枉啊!”
辛北赟指着保姆车的车门,“滚。”
小梅溜了。
辛北赟一个人趴在保姆车的窗户上,忧愁地盯着窗外指挥灯光的谢邻,不自觉地想,他怎么不要我的东西了呢?
虽然不收辛北赟的东西,但饭,谢邻还是跟着辛北赟一起吃的。主要是因为辛北赟的小灶确实做得比剧组的厨子好吃,还健康不油腻。
小梅为主分忧,仔细观察了谢邻的表现。几天后,她趁收工回酒店的时候,在路上和辛北赟说:“哥,我觉得谢导和你吃饭的时候总是偷偷看你。”
“很多人都偷偷看我。”辛北赟刷微博,评论底下都是迷妹们“prprpr舔舔舔”“老公好帅老公!”的留言。辛北赟寂寞地想,我不想做你们老公啊,我自己想要老公。
小梅说:“不是的啊,不是那种偷看,是那种!那种!”
“哪种?”
“就是打量!”小梅搜肠刮肚找出一个词,“我觉得谢导看你的眼神充满思考,而且看起来欲言又止,不知道他想说啥。”
辛北赟愣了下,陷入了回忆。
好像,确实,这几天,谢邻吃饭的时候不太说话了,而且看他的时候神情很犹豫。
他琢磨了一路,回到了酒店,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辛北赟结合了一下谢邻的性格,突然慌了。
完犊子!
该不是这几天戏没演好,谢邻不敢得罪他,所以也不敢说吧!
辛北赟表演经验再丰富,归根结底也不是导演。他对角色理解再深刻,照样有可能和导演的表达意图产生偏差。
谢邻拿了他投资的钱,又受了他平时的照顾,该不会是不好意思提出意见了吧?
辛北赟洗了个澡。
出于对艺术的坚守,他决定找谢邻好好谈一下。对影帝的尊敬当然要有,但做电影是严肃事,不可以因私废公。
辛北赟做了决定,随手扯浴巾围了下半身,就直接拉开房间门,走到了对面。
没错,他和谢导住对门。
辛北赟刚敲了一下房门,门就被里面的人拉开了。迎面一股温热的潮湿迎上辛北赟的脸,他下意识扭过头,等再回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谢邻也赤着上身,腰间围着浴巾,头发还湿哒哒的往下滴水。
谢邻怔住,脸色僵硬,仿佛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半晌,他才讷讷地问:“那、那个……辛老师,您、您有什么事儿吗?”
辛北赟扶着门框,身子往里挤了一下。
“进去说。”
他好歹是个影帝,咋的也不能裸在楼道里吧?这不是便宜了酒店的监控吗?
可谢邻把手往门口一拦,“不了吧辛老师,咱们有话在这儿说吧。”
辛北赟盯着谢邻白嫩的胳膊,本能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谢邻看着身材不怎么威猛,可皮肤真好啊。
辛北赟索性伸手直接抱住了谢邻的手臂,拽着他一起往屋子里走。
辛北赟心想,谢邻对他太尊敬了。总是喊老师,怎么能够放平心态指点自己的表演呢?
于是他也不喊对方谢导了,而是说:“谢邻,以后不要这么客气,你就叫我的名字,叫我北赟。”
“北、北、北……”谢邻北了半天也没喊全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