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并不希望钟仪箫触及魔教的事情。
钟仪箫不太听得懂,便驻足抬头看他,说道:“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他一下也没关系的。”
莫骄淡淡斜他一眼,眼中的不容抗拒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钟仪箫唯有垂下双眸,有些失落的应道:“好吧,我知道了。”
回房将那些账簿抱上,钟仪箫便随莫骄去找了右护法,刚巧左护法也在。
莫骄直接说道:“把你该干的事都拿回去,以后别再欺负他。”
右护法见莫骄过来刚要开口,便被堵住了,随后看向左护法,左护法果然一脸明了,还有些害怕的看着莫骄,满脸愁容。
于是钟仪箫便干笑着将高高的一叠账本塞回右护法手上。
右护法说道:“难怪你最近做事牢靠了不少,原来是去找钟少侠帮忙了。”
左护法撇嘴道:“那么多事情我根本做不完啊!”
莫骄淡淡说道:“那也是你的事,再有下次,我打死你。”
见状钟仪箫更是过意不去,也是他自己答应了左护法要帮忙的。
左护法吓得缩了缩脑袋,下一刻便被右护法拖到身后去。
右护法还认真的跟莫骄说道:“师兄,我知道了,下次会监督他的,你以后别再打他了。”
莫骄:“???”
右护法粲然一笑,又道:“以后他犯了错,我亲自来收拾他。”
左护法貌似红了脸,不过他还是恶狠狠的瞪了眼右护法,钟仪箫顿时明悟,觉得自己仿佛看穿了一切。
莫骄来找右护法,不单是为了帮钟仪箫出气,他还有事要跟右护法说。
这会儿正好莫长老端着药过来了,半年不见,莫长老见到久违了的钟仪箫居然还热情的打了个招呼,之后将药塞到莫骄面前去。
钟仪箫见莫骄还要喝药,刚放松下来的心弦又紧绷起来。
“怎么还要喝药?不是说好了吗?”
莫骄端着药碗的动作一顿。
边上的莫长老摆手解释道:“蛊虫是解了,不过有点伤身,还需要慢慢调养,关键是药不能停,钟少侠可得记好了往后每天都得提醒教主喝药啊。”
钟仪箫认真点头,在心里记得牢牢的。
莫骄抽抽嘴角,利落的喝完药便和右护法谈话。
钟仪箫知道他要说的是魔教的机密,刚才莫骄还叫他以后不要触碰这些东西,他便要先回去,莫长老也要走了,顺便还乐呵呵的拉上了钟仪箫,待钟仪箫的态度和离开前判若两人。
莫骄回来后更忙了,这天除了和钟仪箫一起再吃了个饭,他都在右护法那里议事,似乎要将落下的这半年的所有事务都重新看一遍。
而钟仪箫则是被莫长老带过去,莫长老给他说了很多医嘱,比如莫骄不能吃这个不能吃那个,平日里要忌讳的东西,还有每日喝药的时辰,最好及早入睡的时辰,事无巨细都跟钟仪箫说了。
这样的殷勤让钟仪箫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他也都一一记在心上了。
只是当他问莫骄这半年解蛊的过程时,莫长老却也同莫骄一样不愿多谈,最多只有一句——
不容易,幸好结局是好的就行了。
钟仪箫听了这话,突然揪心得不行。
小神医也随莫长老一起回来了,他过段时间应该会离开魔教,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目前还住在莫长老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能解开莫骄身上的蛊毒,小神医高兴到有点飘飘然了,所以当钟仪箫私底下问起经过时,他说漏了嘴。
莫骄果然提点过所有人不准乱说话,不准将他解蛊的过程说出去。
而小神医说的也不多,只是说——
“前面那几个月可难熬了,不过到了后来我算是见识到这个蛊毒的厉害了,重新长一遍,你说神奇不神奇?”
重新长一遍……
钟仪箫瞬间明白了那日莫师姐为何找他要莫骄那些各种年龄段的衣服了,原来是重新长了一遍,不过……
幸好不是如寻常人那样的生长速度,他恢复的过程只有一个月,可以说是刚刚稳定就回来了,因为莫师姐给他带了钟仪箫的口信。
也难怪莫骄不准别人告诉他,这个重新成长的开端至少是从婴孩开始的,一个不会说话,不能自理,但有意识的婴孩,难怪要莫师姐亲自过去照顾。
想象一下莫骄小时候的样子,钟仪箫心想那一定是非常可爱的小宝贝。
又挖出来一个莫骄死活不让人知道的小秘密,钟仪箫心情很是愉悦。
入夜,钟仪箫准备就寝时,莫骄方才从外头回来。
钟仪箫靠在床头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长剑和简洁精致的幽蓝剑穗,见莫骄回来那一刹那颇为惊讶。
“你怎么过来了?还不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