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老附和道:“陛下说的是。”
玉皇大帝:“…………”
在沉默过后,玉皇大帝气愈发不打一处来,他看着低眉顺眼的顾月老,脸色耷拉下来道:“朕就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毛病,娘娘都还以为是朕在指使你维护三圣母,就因为她是嫦……咳,朕回头还得和娘娘有个交代,你倒是说说三圣母的事儿,到底要怎么解决吧!”
玉皇大帝沉默了下,又加了句:“还有那个孩子。”
这该怎么说呢?此间天庭从成立到如今,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当初巫妖大战后,天庭再立,可天庭那叫一个空荡荡的,很是缺人,又后来经过封神大劫,是网罗了一批人马上来不假,可这毕竟不是人家自愿的,且背后盘根错节的,更有还涉及到道门和佛门气运之争,总之天庭夹在中间也很不容易。这倒算了,可天庭这边儿总是会出几个反骨仔,闹得人尽皆知的就有二郎神,和如今已是斗战胜佛的孙悟空,虽说其中另有隐情,可玉皇大帝却不是很乐意在其中充当背景板,还是颜面受损的背景板。
顾月老踟蹰了下道:“陛下,不提当年瑶姬大公主的仙凡恋,就说眼下三圣母和那凡人刘彦昌之恋,天条是禁止的,可我那儿的红线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他又把这一说辞搬了出来。
玉皇大帝眉头一皱:“嗯?”
顾月老再接再厉:“您想经过当年瑶姬大公主的事,天条怎么说也是吃一堑,为何还允许红线再牵起一对仙与凡呢?”
玉皇大帝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顾月老沉吟道,“我是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你这不是废话吗?”玉皇大帝没好气道,可他呵斥完顾月老,就想到了他们俩刚才提到的,神情顿时就变了,直勾勾地盯着顾月老,沉思再三道:“可这说不通啊,就算那个孩子像杨戬那样闹腾起来,可和天条又没什么关系。”
“这个吗?”顾月老纯良地笑了笑,“说不定天条是想看天庭发生混乱呢。陛下知道的,就像天道看无量量劫那般,看一次都不够的,还看了好几次。”
(天道:“……”)
玉皇大帝:“……”他不知道,好吗!
玉皇大帝拍了拍御案,瞪了顾月老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还有你不要告诉朕,就是因为你这样胡思乱想,才在朝会上那么咧咧的?”
“陛下您以为我那么一‘咧咧’,其他仙官们就被说住了?”顾月老在“咧咧”这个词上,稍微加重了下音,他这叫舌灿莲花,好吗?还是经过天道认证的,不过重点倒不在这儿,而在于继续忽悠。以及当时众仙官们被糊弄住,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们以为顾月老是受到了玉帝的指使,而顾月老眼下跟知道他没有指使什么的玉皇大帝一说,玉皇大帝就灯下黑,也就是没往他自己身上联想,顺着顾月老的口风道:“不然呢?”
“以我看,他们绝大多数和三圣母并不熟稔,并不存在不愿意三圣母受重罚一说,且他们说不定还觉得到头来,三圣母仍然会受到重罚,毕竟天庭从来都是这么做的。唉,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表面上觉得此事没问题,可心底深处还是觉得天庭不近人情,且天规太过于严苛。”顾月老这么说其实并非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说众仙官是怎么想的,单就是三圣母在天庭确是没几个亲朋好友。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中有嫦娥,可嫦娥不过是当年巫妖大战时,大巫后羿的妻子,吃了仙丹才得到了飞升,在天庭并没有多少话语权,而三圣母最能依靠的兄长二郎神,她却和人家关系僵硬,唉。
话说回来,玉皇大帝到底做了那么多年的玉帝,他冷面接道:“你是说他们想探探天条的底线?”
顾月老轻飘飘道:“说不定更糟。”
玉皇大帝顿时铁青了脸。
顾月老还置若罔闻道:“其实会出现这种情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玉皇大帝气笑了:“哈!”
顾月老不慌不忙道:“我是说凡间不是常常就变法吗,只那些变法是成功得极少,绝大部分都失败了啊。咱们总不能一上来就遇到变法成功吧,所以我才说陛下不用担心。”本来到这儿就可以了,可偏偏他非得多加一句,“就像您不用担心,三圣母和凡人结合而生的孩子,日后会大有作为一样。”
玉皇大帝:“…………”
不是,怎么就越说越严重了呢?
这个吗?
其实是顾月老在舌灿莲花的捕风捉影,且将这“风”和“影”夸大了在夸大,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就将它们盖棺定论,看现在就一下子到了众仙官意图发动变法的地步,该说还没说成是他们要造反吗?
咳。
当然了,这其实也不能全都推到顾月老身上,剩余的还在于玉皇大帝他是天庭之主,且经历的算计,算计和算计不知凡几,丁点事儿都能想到阴谋论上去,更不用说顾月老说的,听起来好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呢。
又趁着玉皇大帝“深思熟虑”时,顾月老趁热打铁道:“其实我只是那么一说,不过陛下不妨等再议三圣母一事时,好好瞧瞧众仙官的表现。”
众仙官还以为他们在暗搓搓谋划什么呢,好吗?
什么都不知道的玉皇大帝闻言,面色深沉地点了点头。
顾月老就这样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