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纳旁边的人是谁?”卡尔久久盯着已经停止的画面,“给切尔纳命令的人是谁?”
安东收回手机:“我刚和那些人合作过。他们是一些西亚人,懂很多神神秘秘的法术。他们想回国,因为带了一大堆违禁品而没法出境,所以我帮他们联系了一个朋友……”
“西亚人……是西亚魔女?”: _,
“不,没有女人,都是男的……”
“你傻了吗?你和他们合作?”卡尔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听罗拉说过,亚修的养母正是为躲避西亚魔女才迁居过来的,只不过,他从没亲眼见过那些人,更不认识赛哈依。
“他们付了钱。而且……”安东叹口气,“我想好好管束维克多,而他们能提供给我一种药,可以剥夺维克多的施法能力……”
“所以呢?他们这么说,你就信了?”
安东回不上话,只能毫无底气地瞪了卡尔一眼。在他的认知里,做这种生意最大的风险无非是被对方的违禁品牵连,或者是得到一份没用的假药。而现在的后果……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常识。
他整天和黑暗生物为伍,自己却并不算太了解那个世界,他所能理解的“欺骗”再怎么严重,也敌不过魔女们留给他的恶意。
他咒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回维克多的床上:“那些恶魔……我能帮他们出境,自然也能再帮别人,他们一定是不希望我用同样的方式帮助他们的仇家。”
卡尔摇摇头:“也许有这个原因,但又不仅是这样……如果魔女要杀你,他们会有更便捷的办法,何必做得这么麻烦呢?他们可能只是在做实验。”
“做实验?”
“他们只是想试试律令之牙的用法……”说出这种推测时,身为血族的卡尔都感觉到了浑身发冷的滋味,“就像试试新铸的刀一样,你只不过是碰巧迎着刀锋撞了上去。”
安东盯着地板愣了一会儿,沉默地转身又去了配电室。卡尔也跟上去,一边远远地看着他,以防意外,一边拨通了亚修的号码。
电话通了几秒,然后被人按掉了,这是个很不妙的信号,猎人们在执行任务时宁可关机也不会拒接电话,有时候,拒接意味着对方遇险。
卡尔想去找亚修,可是协会的同事还没赶来,他不能把安东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这人犯了多少罪,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类……
这时,安东拿着手机又走出配电室,对卡尔招了招手:“刚才我问了维克多,手机是在白天被人送来的。我的手下都知道维克多的存在,他们会像服务于我一样服务他。如果送东西的人直接报他的名字,我的手下会保证把东西原样送到他面前,绝对不会有人偷看或者私藏。”
“但是当时他没看,因为他在休眠。”卡尔说。
“是的。送东西的清单上写了发件人,是‘斯维托夫’这个名字。
卡尔抹了把脸:“斯维托夫早就死了。他们这么写,是为了保证维克多一定会翻看这个手机……他对那个名字很执着的。”
“我要查出来送东西的是哪个混蛋……”
“别费力气了,这点小事,山杨城里谁不能做?快递员就可以。”
安东又重放了一遍视频,边看边嘀咕着:“录像的时候他们还没登机,应该还在山杨城。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卡尔也凑了过去。看第一遍时,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切尔纳身上,至于周围的环境……除了难看的粉橘色墙纸之外,他什么都没留意到……
等等,难看的粉橘色墙纸?想到这,卡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抓住安东就往外跑。
“你去哪?”安东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血族的力气,这金发小子看着柔柔弱弱的,自己却根本挣不开他的手。
“我得带你一起走,因为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所以我问,你要去哪?!”
“我家……那个地方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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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有人在谈话。
“是谁来的电话?”
“来电显示是‘维修部’……大概是什么暗号吧。”
“肯定是他的朋友们发觉了什么,正在试着找他。”
“如果他们找来了也好,多少能帮帮我们。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没有精力去主动做些什么了……”
他只能听出问话的是个男性,却一时分辨不出是谁。回答者是个女人,她一定是凯特。其实他的耳鸣很严重,所有声音都很模糊,但是很奇怪,他知道那一定是凯特。
男人又说:“那你怎么不接这个电话?”
凯特的声音很疲惫:“我倒想,它自动关机了。”
“是什么型号的手机?箱子里好像有个充电器……”
“反正不是苹果的。”
男人笑了起来。凯特问他笑什么,他回答:“你不觉得可笑吗?多数人从小受的教育都是:世上没有怪物、每个人都要走向死亡……结果,我们一个个的都成了怪物,避开了死亡。然后我们的领路人又告诉我们:我们是一种独特的、尊贵的生物,我们应该为自己的身份自豪……结果呢?现在我们竟然凄惨到了这个地步。我曾经告诉那些孩子,他们并非无家可归,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族,我就是他们的领主……结果,现在呢?听过我说这些话的人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