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心有灵犀一般,那个黑衣男子下一刻喊了小二过来结账,楚天保赶紧竖起耳朵,眼睛也小心的往那边瞄,楚天保瞄到了黑衣男子拿出的银子的大概数目,赶快向收到银子的小二悄悄招了招手。
那桌的人并没有着急动身,楚天保快速的结了帐后便快步下了楼,而他欲迈出酒楼的脚却紧急刹了车,他刚才在楼上竟然没注意到雨已经下大了,这样出去不出一分钟他全身就会湿透,楚天保有些恼恨自己刚开始怎么想的竟然把伞那么轻易地就扔下了。
楚天保站在酒楼的房檐下有些犹豫,他既不想淋雨,又不想呆在这里和瞪过他又笑他的人碰面,不是他小心眼,是太尴尬了,楚天保敏感的觉得他可能被当成坏人了,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忿,所以并不想往那两人的跟前凑。
就在楚天保咬咬牙决定淋就淋了,他马上找到另一个躲雨的地方就好,刚往出跑了几步,就被一双微凉却宽大的手掌拉住了。
楚天保往外冲的力气太大了,下过雨的地又太滑,他被拉的转过身脚却没站稳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就扑向了身前的人,扑了个满怀。怀中干爽,柔软,还带着草木的香气。
那人许是也没料到这种发展,身形一顿,又被楚天保扑的退了两步,没拿着伞的手不自禁的向怀里拢了拢楚天保,站稳后对身后想要出手的黑衣男子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
楚天保突然被人拉住害他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刚打算发脾气讨个说法,猛一抬头便陷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瞳,漆黑的颜色,像古井尽头,像月色深处,像存着千百年的岁月。
楚天保像一场做了好久的梦初醒时一样恍惚出神,没注意扶着他的那只手渐渐收紧,他靠着的身体变得僵硬。
楚天保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兜帽不受控的一点一点的掉到了脑后,露出来整张脸,粉白的脸,湿润的眼睛,微张的唇,还有那颗点在轻皱的眉心上的红痣。无不映在那双诧异的泛起波澜的眼眸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衣男子出声喊了声少爷,两人恍若大梦初醒,楚天保尴尬的松开攥着那人衣襟的手,低下头有些无措,茫然的往后退了两步,没想到那人却追着往前两步,楚天保疑惑的抬起头,看到了那人手里撑着的油纸伞。
那人正温润的笑着,楚天保灵魂出窍哦一般呆呆地看他张了嘴说了什么,他此刻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听到有什么在扑通扑通的跳,调皮又欢快。楚天保感觉到自己点了点头,便被那人拉着上了一直停在旁边的马车。
楚天保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大对,有些奇怪回想着刚才都发生了什么,隐约记得那人好像是邀他去马车上躲雨,还问他要去哪里他们可以顺便送他一程。
楚天保全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怎么会那样就跟着上来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拍花子,刚才那人怀里的香气是什么mí_yào来着,让人一闻就中招,虽然许多人辟过谣,但谁有知道这种地方会不会真的有这种招式。
楚天保有点害怕自己会不会被拐了,刚才也太不对劲了,他总觉得那人的眼睛很眼熟,却也想不大起来眼熟在哪,他怀疑是自己脑子坏掉了,求救的看向青虫,结果却看那虫子光都不闪了,吹着鼻涕泡睡着了,楚天保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个世界还有这么靠不住的队友吗。
楚天保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坐在一个陌生人的马车里在心里预演着各种惨绝人寰的戏码,他要尴尬到窒息了,挣扎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正在他惶惶不安时,那人却开口了。
“雨势小了。”
楚天保闻言愣了愣掀开身侧的帘子看了看果然是小了,楚天保转过头那人正看着他,眼神好似春风,那人见他回头嘴角翘了翘,
“方才雨势太大,在下急着拉公子避雨,未曾自我介绍,多有唐突,请公子见谅,在下景云,龙举而景云往的景云,不知公子贵姓。”
“熙和。”
楚天保一时嘴快,说完却有些后悔,也不知道轻易暴露自己的信息对是不对。
第7章 第六章
那人赞叹了一声好名字,楚天保有些害羞,但转念一想这又不是他自己的名字害羞什么,他自己的名字土气的要死,想着有些郁闷,他妈妈把他名字的由来说的可邪乎了。
说当年她们夫妻俩医治了许久也生不出孩子,求子心切用了各种法子最后由人介绍去当地的善泽寺拜佛求子。
本来夫妻俩也没报什么希望了,但寺里的一个大和尚开导了他们许久,建议他们广结善缘不久一定会有孩子,夫妻俩将信将疑,却也身体力行的做起好事,没想到没过多久竟然真的怀了孩子。
夫妻俩惊喜异常,找到大和尚说要还愿,大和尚摇了摇头说善缘结善果,我这里正好有棵树苗,施主不如为孩子种棵树吧,寓意成材,寄托希望。
夫妻俩欣然同意,后来在孩子出生那天在善泽寺种了一棵树,而楚天保的名字就是那棵树起的,那时夫妻俩还在犹豫起什么名字好,犹豫不决中又去善泽寺请教大师。
大师笑而不语看了看那棵树,俩人一头雾水沿着大师的视线看过去也不是很理解,最后大师说那棵树早已经为之起好了名字。
以上就是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