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电话?”展云看着对面有些紧张的江秘书,淡淡一笑,“是陈缙云打来的吧,应该是想跟你串串口供,顺便封你的口吧。”
江秘书故作冷静道,“什么串口供,什么封口?你可别吓唬我,我也在职场打拼了这幺多年,你不用来诈我、吓唬我。我没有做,也没有替别人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展总的秘书,现在展总病了,陈夫人给我打电话问工作上的事情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小云,你多虑了吧。每天提防这个算计那个的,应该很累吧。”
展云却只是淡淡的笑着,明明很是好看的嘴角上挑,却看到的人感受到一股冷冽的嘲讽。
顾卿清坐在甜品店靠窗的另一张桌子前,就在展云和江秘书的斜对面。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展云的一举一动,现在的展云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她从一开始认识展云就不觉得她会是个热情温暖的人,毕竟展云曾经让她吃了好几次“闭门羹”。后来熟了一些,她发现展云其实可以很温柔,不过她的温柔都被藏在坚硬的壳、尖锐的刺下面。再后来,还没等她继续去扒开展云看看她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就被展云先攻破了。现在的展云,对她而言就是个强掰良家妇女的“女流氓”。(这个良家妇女,自然就是指顾卿清自己。)
而顾卿清现在看到的展云,竟散发着一种与以前都不同的气势,那种可以碾压一切,无所畏惧的气势。好似已经在这世间打滚了几百年,面对比自己年长许多的人,依然神态自若,气定神闲,饶是对方狡辩再多,她也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秒杀: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可就是这种自信中,顾卿清却觉得自己看到了别的东西,一个人得经历多大的挫折痛苦才能把自己折腾成现在的样子,而且以后还得折腾。想到这里她突然特别特别心疼展云,以后她要对她好点。
想到这里,顾卿清掏出了自己摔坏的手机看了看,她记得出了甜品店,对过就是有个手机专卖场。“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还是先去买个手机吧。”
她和展云从理发厅出来,展云接了个电话就把顾卿清直接带过来跟江秘书谈事情。顾卿清摸着坏掉的手机,因为她好半天没上网了,也不知道网上现在的新闻都炒作成了什么样。她这几天抽空找到了展云曾经救过的病人,还组织了医院一些愿意支持展云的医生,建了一个群,动员大家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还展云清白。她每天熬夜看那些□□,挨个在下面评论,企图说服那些黑子,可效果甚微,好多次都被黑子的水军围攻说她是展云雇来的水军。每当这个时候,顾卿清就很不开心的撇嘴,“雇个毛,她都没有给我开工资!”
她做这些都是背着展云的,她就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行,我还得给苏月打电话,劝她出来澄清呢。”顾卿清来回翻着手机自言自语。 “嗯,我还是快去快回吧。”
顾卿清决定趁这会儿去买个手机,便远远的对展云比划了一下,说自己出去一下下,展云会意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不妥。
出来甜品店店,顾卿清那一头扎眼的小板寸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围观,刚开始顾卿清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也就放开了,看就看呗,反正也不难看。
现在这个时间刚好赶上了下班的晚高峰,她站在斜坡的十字路口等着红灯变绿,偶尔回头还可以透过甜品店漂亮的玻璃窗,看到正在跟江秘书对峙的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