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挣扎,他分明记得那个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想着昨晚在宗政君千身下,任他呵护的场景,不觉红了脸,看到镜中这样的自己,一跺脚,拍了自己一巴掌,他真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他本人。
正巧任唯也进来了,洛祁渊在镜子里见了他,道:“去依晚宫给我找套高领的衣服来!”
任唯不明,房事后留下点痕迹也正常,再说他二人也是名正言顺,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提醒道:“公子,这都春天了!”
洛祁渊有些无奈,道:“让你去,你就去!”
任唯只乖乖去了,果真拿了套高领的来,洛祁渊换上,确实热得很。
速速回了依晚宫,生怕有人见他是从承颜殿出来的,更怕别人见了脖颈上的印记。
回到依晚宫才细细问起这些天的状况,因为有时候他消失了,体内的人不免出来闹事,有时候干了“大事”,或是他回来时刚好就着些奇怪的事情,他倒也可以大体推算自己失踪的时间和体内的人干的事来,但有时,他也不知道他一直存在着没。
宗政君千也很久没这么亲密的接触他了,这种一被宗政君千触碰就敏感起来的感觉也是最近才明显起来的,这其中必定蹊跷。
问任唯道:“依据我的症状,你应该也知道我患有精神离析吧?”
任唯睁大了眼,原来自家公子变化无常是这个原因,他也是听说过这个病的,怎么就没想到呢?
感叹道:“怪不得!”
见他自言自语,洛祁渊当然想问出体内的所有人来,然后对症下药,虽然以前也请教过许多高人,都说此症状没得治疗方法,但他现在不能坐以待毙了,不然什么时候走出皇宫真的是个问题,曾多次叫来灵鹤,带书信给极影,但丝毫没有回应,他就知道宗政君千肯定已经杀了极影,阿肆也不知是死是活,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出去,把这些事都弄明白,在这深宫中只能是任人摆布最后也不知被谁利用了去,谁又得了好处。
问道:“自你服侍我以来,可还记得我身体上出现过几个不同性格的人?”
任唯想了想,道:“就见过两个,就是那个叫魅儿的,还有昨日里那个!”
还好这段日子来,才出现过两个,确实,他这段日子倒也心平气和,没有被什么事情给激怒过。
那么算上他自己,他的体内应该存在四个人,他让任唯拿来纸笔,一一写下了这几个人的性格特征。
这样一一写下后,他突然觉得夜里的自己应该是渊儿和自己的合体,渊儿最喜欢宗政君千,身体上精神上都依恋宗政君千,而自己又不希望和宗政君千发生那等事,所以自己和渊儿在他体内斗争,斗争的结果是,他占据了意识,而渊儿占据了身体,这样的可能性比较大。
问任唯:“宫中可有厉害的御医?”
任唯道:“有,就曹御医一人,上次的创伤药膏也是他给的,曹御医家世代都是宫中御医,他已经给公子号过多次脉,公子这病他是知道的,当然,皇上也肯定是知道的!”
那是肯定的,宗政君千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体内的人哪次不是他给激出来,他怎么会不知道,就算他真的喜欢自己,他也总是利用了他精神离析这个点不是?用这样卑劣的手段让他承伏于他身下,洛祁渊想想就恶心,再者他杀了极影,阿肆也生死不明,又说兵书没回到他手中,他就是想要侮辱他,不管是身体上,精神上,人格上,也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他就是想证明他有多大能耐,想报复他,让他知道招惹错了人——当初不应该盗他的兵书,不应该自作聪明,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要做他的军师,他要让他乖乖的,让他知道他不配。
这些洛祁渊都知道,所以他不能任自己沉沦,他还要为极影报仇,还要寻找阿肆,他不能这样迷迷糊糊的失去了阿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能想象自己被玩弄成什么样。
洛祁渊道:“你去请曹御医过来,就说是皇上的旨意!”
任唯请了曹御医来,洛祁渊也直切正题,道:“听说曹御医医术了得,又多次为我诊过脉,我就问一句,还能不能治?”
曹御医捋着胡子,道:“不满你说,老臣真的是无能为力,但宫中有一人可治此症,皇上没有请得她?”
开什么玩笑,宗政君千巴不得他永远别好了呢!还会给他请医生?
洛祁渊首次提听到有人能治这病,道:“谁?”
“东宫的南妈妈!这人若可请得,你这命数也就可以改一改了!”
这个洛祁渊当然知道,早就有高人告知过他,他这一生顶多活过二十八岁,这也是要在没有喧闹,与世无争,清心寡欲的情况下。
要是生在闹世,经历七情六欲的考验,最多就二十三岁,现在他已经十九岁了,前几年还好,自云西战事上,洛祁誉请他出山以来,他就没有一天是消停过的。
先是洛祁誉的惺惺作态与背叛,接着是宗政君千的侮辱与算计,后又是儿时的阿肆,不但体验着七情六欲的摧残,再这样下去,他都怀疑自己以后再见不得宗政君千了,不见倒也罢,可在他逃出去之前,他就怕在身体上依赖上了他。
道:“哦!有这样的人?”
因为身体上的这种变化,又让曹御医给诊了次脉门,曹御医摇摇头,道:“美人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