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捉一片,带回来给你看呢……”李慎沮丧的嘟囔着,抱着庚衍在床上打了个滚,庚衍按住他想要解开自己腰带的手,微笑着用不容置喙的口吻道:“起来,去吃饭。”
四只眼睛对在一处,半晌,李慎举白旗投降,悻悻然从庚衍身上爬起来,下床吃饭。副官含着一泡热泪亲自来送餐,被李慎一巴掌把满腔肺腑之言都糊了回去,又被当成电灯泡碍事,只得委屈巴巴的滚走。
晚饭后,等人收走了碗筷,李慎坐在桌边,撑着脑袋,向庚衍要他的刀。
庚衍愣住了。
“布十找我谈过了。”李慎平静道,“眼下这时节,他信不过你也是情理之中,我答应他,在这场战争结束前,会约束你的行动……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再去找他谈。”
庚衍沉默片刻,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沉静而略显压抑的气氛在屋内蔓延,李慎与庚衍一个坐在桌边,一个站在房间正中,彼此之间短短不足两米的距离,却仿佛隔得很远。李慎垂下支在桌面上的手臂,有些疲倦的靠进椅子里,低头道:“我脑子有点乱。”
庚衍安静的注视着李慎,半晌,转身走到衣架旁,拿起那柄漆黑的长刀,回到李慎身边,将刀放到桌面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从心中移除,庚衍清楚自己所做过的一切都令李慎难以再对他抱有信任,他也从未这般去奢求过……只是之前李慎将那个箱子,将这柄刀留给他的时候,他是真的很高兴。
“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庚衍伸出手,抚摸李慎的面颊,淡然道,“能叫我在乎的,只有你。”
“呵。”李慎低着头轻笑出声,然后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庚衍。
“你这样说,更叫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他叹息着伸出手臂,一把将庚衍扯进怀里,不容分说的堵住了那张无声翘起的嘴唇。
………………
李慎以养伤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开始旷工,连着三天窝在家里跟庚衍各种甜腻腻。副官有一次恰好看见两个人在庭院里互相喂桃子,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两个大男人,别提有多恶心了……反正当事人自己是一点没觉得,还完全乐在其中。
第四天早上,李府门口多了位不速之客。
这位爷一大早将门拍得山响,嗓门更是大的能从前门传到后院去,连副官都被从床上惊动到,一个激灵爬起来,忙不迭去前面请人小点声,别吵到他家后面那两位主子。结果等他跑到大门口往外一看,当即二话不说扭头往回走,却被人眼疾手快一把给扯住了。
“耿爷,早啊。”副官强扯着笑脸跟人打招呼,不自在的想掰开人拽着他那胳膊,“那个,您有何贵干啊?”
耿连成五根手指头像铁箍子一样,将他死死攥住了,皮笑肉不笑道:“早啊,刘先生,你们家慎爷起床了吗?能劳烦替耿某向他问一句,他把我们庚帅藏到哪去了?”
副官一张脸快要苦出水,支吾道:“这,这……您这不是为难我嘛耿爷……”
“成,我不为难你。”耿连成点点头,将他向后一扯,一抬脚就迈进了门,“我自己找他去问。”
副官被他一把甩出三米远,踉踉跄跄站稳身,抬眼看人已经没影了,当即吓得三魂没了六魄,赶忙往里追。可他哪赶得上耿连成那速度,等他冲进前院门,人已经过了后院门,扯着嗓子在那吼——
“李慎!李慎你给我出来!李慎!——”
“诶哟我说耿爷您别……”副官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拼了小命的想让人闭上嘴,结果就听不远处房门一响,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单裤的李慎从门内打着呵欠走出来,浑身带着掩不去的情欲气息,挑眼看向耿连成。
“大清早的,你有病啊。”李慎不耐烦道,“找我什么事?”
耿连成瞪着眼睛盯着他,嘴唇紧紧抿起,片刻后,冷声质问道:“大帅呢?你对他做什么了?”
李慎愣了愣,随即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扭头冲屋内道:“找你的。”说完,他也没再搭理耿连成,转身便走了回去。
过了片刻,穿着睡袍的庚衍从屋里出来,嘴唇上带着相当可疑的咬痕,表情淡然的冲耿连成点了点头。
“有事吗?”
耿连成僵硬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简直不知该往哪放,木然道:“没有了。”
在家里足足偷闲了五日的李慎,终究还是被布十上门扯出了温柔乡,来自南海精灵王庭的银月骑士团顺利抵达长安,为首的正是那位好不容易才被李慎赶回去的第三王女殿下。对此李慎只能佩服那些敢把她放出来的王庭高层们,把这活宝贝丢在外面任其自生自灭,也是够心大的。
前去夺回飞甲城的黄沙所部,意外擒获了帝国禁卫军的大统领哥舒寒,眼下正派人护送回长安进行审讯。而另外一个好消息也从西面传来:被派出去的阿尔戈骑士团,昨天从光明帝国南面的白鹭海湾登陆,首战告捷,成功夺取了白鹭城。
胜利的天平毫无疑问正在向长安一方偏斜。
在这一片接踵而来的好消息之外,也有着不和谐的声音,在北地,原本臣服于新生血族帝国的六个兽人酋长国撕毁了誓约,宣布不再向血族帝国效忠。血族帝国被迫调回支援中土的军队,用于镇压国内的叛乱,而身为盟友的长安眼下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余力去帮忙。
接到消息的李慎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