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志伟看不过去,叫了人来,说:“把她关房里去,别让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关我?你凭什么关我!我的好三弟,你是被古志明下降头了吧!古志明整日在屋里养小鬼,养得房间里蜘蛛都没一个你不管,这会儿害死我先生又畏罪潜逃,逃了还不罢休,重山重水地隔着,支使小鬼杀这个杀那个你还不管。现在却来管我?证据?那个畸形的古天然不就是证据!要不是他养小鬼出了意外,那个孩子怎么会是那个样子?”
古志伟要发作,梅尧却问:“这些你之前从没提过,你是哪儿听来的?”他不认为李昙单凭想象就能把这么多细节圆上,尤其是养小鬼的房间里没蜘蛛这条。“家有小鬼,五虫死咗;鬼童启饭,婴孩死咗。*”这是广西民间的童谣,稍有了解,多少会有些联想,但这种底层的东西,李昙不可能接触得到。
李昙让他这么一问,反倒怔住了,嘀嘀咕咕地说:“姚立晗的陪嫁丫头自个儿说的,还能有假吗?”
但整个宅子的人都到齐了,却没见姚立晗,找人一问,说她一大早就出了门,这会儿还没回来。同梅尧交换个眼神,蒋颖对古家二老说:“等这边问话结束,我们想看看古志明先生的房间。”
古海清本想反对,让古孟银霜拉住手,还是把话噎回肚子里。那古孟银霜看梅尧的眼神,总有些畏惧,生怕拂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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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蒋颖继续问着话,梅尧则将马玲玲带到一边,劝她辞职,说这事是人是鬼尚说不清,但危险却是显而易见的。马玲玲犹豫再三,却说:“我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读书,待到七点,大家都醒了,开始给古家的人干活儿,到了晚上九点,该歇的都歇了,我又回房看书,直到一点半才会睡觉。上半年我考了托福和gre,正在申请大学,已经有好几所学校给了回信。到明年就能攒够几年读书在国外的生活费,我不想读书的时候还去打工,打扰了读书的时间……梅大师,古家给的工钱比外面操着心的白领都高,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放弃。如果您能帮我,那自然最好不过,但如果不能,我也不怪您。我知道您在这行很有名,您的报酬我是付不起的。”
比起先前的紧张激动,提到这个,马玲玲这会儿倒冷静下来了。梅尧心知多劝无益,便掏出一张符纸给她,说:“如果是鬼,那这张符可以替你拦上一两次。但如果不是,我就真帮不了你了。你最好静下心来想想,你们四个是不是有知道什么特别的东西、遇到特别的事情。”
马玲玲答应着,感激涕零地捧着符纸离开,这接连死了这么些人,房里的其他佣人倒也有点坐不住了,古志伟又是威胁带叱责地将人稳住了。
问话一直进行到傍晚,蒋颖看看表,七点半。“二夫人怎么还没回来?手机也不带,就差她一个了。该不会她也出事了吧。”
话音刚落,姚立晗就轻轻推开大门。看大厅里围坐着这么多人,也是吃了一惊。
蒋颖忙将她招呼过来,说:“二夫人,您请过来吧。下午你也没在,你们家又出了事。现在是例行查问,就差你一个了。”
姚立晗神色有点沮丧,甚至带点慌乱。“什么事?”
“张小云,就是你先生的那位佣人,下午被古三少爷关到后面老宅。然后老宅失火,张小云被关在里面,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现在我们怀疑是有人纵火,所以想请问你下午两点到两点二十都在哪里?”
姚立晗捂着嘴,难以置信地问:“她、她是怎么死的?”而后又补上一句,“她是挺好的一姑娘,我先生还常常资助她。竟然就这么去了……”
蒋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死因还在调查。二夫人,您下午两点到两点二十都在哪里呢?”
“志明失踪了……我帮不上忙,就想着到处走走,或许能遇到他……我就一个人,把他平日里散步时爱去的玉潭公园那一带都逛遍了。到下午觉得有点饿,就找了家便利店买了点吃的。然后又继续找……还是没见到他,我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说着说着,她终于忍不住,捂着眼睛哭起来。
蒋颖看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也是不忍,忙拍她肩膀劝慰:“你也别难过,人没找到,现在看来并不是坏消息……你出去有什么人看到,或者有什么证据吗?”
姚立晗哭了好一阵,直摇头。后来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从皮包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收银条,上面印着东门街便利店的标识以及酸奶、三明治等字样,时间是两点零八分。“这个算吗?”
蒋颖一看,叹了口气。“算。”
对着笔记本梳理一番过后,蒋颖嘴上直嘀咕:“这下可好,除了古家两个老人在卧房彼此作证算不得准,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不在场证明。张小云、括古志强的死又毫无联系,更别说动机了。这案子还不如鬼怪作祟来得简单粗暴啊!”
一番思索下来,还是把疑点放到失踪的古志明身上。从一开始古志强的死,到后面两个佣人,都和古志明有某种联系。这样想着,蒋颖便领着人来到古志明的卧室。古海清极不情愿地交出钥匙。门一推开,梅尧就皱起眉头。
“怎么?”蒋颖问。
“阴气太重了。普通人呆在这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