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棠完全隐藏了君亭山传内力的事,只说自己是为了救尧清,出手没控制住,壁沉音半信半疑,但是没有其他的解释理由,也就觉得这件事不过是意外。
慕容棠明白,君亭山死后,江湖中知道斩天决的那些人都会以为斩天决伴随君亭山的死沉寂下去,慕容棠就是要争取这段时间来让自己恢复过来,至少他要控制住自己体内的这股内力。
至于尧清,只要他没有察觉,慕容棠打算一直隐藏尧清身体里的那股内力,尽量保护尧清不被斩天决支配余下的人生。
而慕容棠没想到,他的隐瞒,会成为巫教分裂的导火索。
在风城安葬君亭山后,慕容棠按照巫教的规矩将君亭山的死讯传回巫教,自己即日启程返教。
可在返程的途中,江湖上已经传遍了君亭山是被慕容棠设计杀死的谣言。
越是靠近巫教,周围奇怪和防备的视线越是紧密,慕容棠知道他平静的日子,已经变的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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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棠勒马停在未名庄前,巫教的教徒们对他并不是迎接,而是公然摆出防卫的姿态。
尧清大大咧咧下马,笑着和守门的人打招呼,守卫者迎面拔除剑喝道:“大胆叛徒!竟敢回教,你们趁早束手就擒!”
慕容棠下马,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
守卫们步步后退。
“谁让你们在这里拦路的?”慕容棠冷冷的问着。
尧清趁机躲回慕容棠身后。
“慕容棠!你这个叛徒!”有人朗声道:“人人得而诛之!”
“没错,你杀了君教主,想夺教主之位!巫教不会欢迎你这样的叛徒!”
慕容棠平静的说道:“说我杀了教主,你们有证据吗?”
“教主人都已经死了,当然是死无对证,你现在想怎么说都可以了,你还可以说教主临死前把位子传给你了。”
褚候芳说着这番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唇角还有戏谑。
“慕容堂主,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敢回来,真是丧尽天良,你有何颜面再见巫教的弟子和各位长老堂主!”
慕容棠看着褚候芳,平静的说道:“我当然敢回来,我不仅要回来,还要把教主送回来,让他安葬在无名湖。”
褚候芳冷笑起来,“你也不怕脏了教主的骨灰!把教主还回来!”
“褚候芳,你还没有资格对我说这些话。”慕容棠说罢提起手中的骨灰,边往前走边沉声道:“今日我一定要进未名庄,谁敢拦我,先问过我手中的天煞!”
“慕容棠!”褚候芳咬牙切齿,已经摸上自己的宝剑!
正在此时,未名庄内响起脚步声,江柳携巫教众多长老出来。
“你回来了。”
江柳见到慕容棠第一句话说的非常平静,可是慕容棠从他憔悴的神色中看出了他的心境。
“我送教主回来。”慕容棠低头看怀里的包裹,“虽然他死在风城,可我知道,他更想回到无名湖,回到巫教。”
江柳往前走一步,褚候芳喝道:“拿下慕容棠这个叛徒!”
拔剑声此起彼伏。
“住手!”江柳低喝道。
“江柳,你难道要姑息这个叛徒!”褚候芳质问。
“是不是叛徒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江湖传言若是可以相信,还有我们这些管事干什么?”江柳面色阴沉的说道,“也该动动脑子!”
褚候芳闻言脸色惨白,可他知道江柳的品性,他若是要护慕容棠,以江柳在巫教的地位和声望,没人可以动慕容棠。
褚候芳硬生生吞下这口气,“好!你要庇护他,我如何能不让你如意!”转身,褚候芳拂袖离开。
巫教站褚候芳一派的长老及弟子纷纷离开,留下其他人情绪低落的看着慕容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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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抛洒着君亭山的骨灰,抉衣和许多巫教的弟子们已经泣不成声。
慕容棠沉默的站在角落里看着君亭山的葬礼,尧清陪伴在慕容棠身边,伤心道:“师父,他们是不是要赶我们走了,教主是被我害死的。”
慕容棠摸着尧清的头发,看着无名湖,坚定的说道:“教主的路是自己选择的,清儿你不必内疚。我们不走,巫教就是我们的家,要走,也是某些叛徒该走。”
尧清好奇的看慕容棠,“师父,谁是叛徒?”
“嘘。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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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推开慕容棠的房间,他今天喝多了酒,整个人浑浑噩噩。
慕容棠正在房里看书,闻到江柳身上的酒味,他放下书,站起来问道:“后事都安顿好了吗。”
“你觉得呢。”江柳反问。
“江柳,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慕容棠刚开口,江柳就喝止了,“别说了!”
慕容棠没再开口。
江柳一把冲上去拉住慕容棠的衣领,低喝道:“我让你去保护教主!结果你却杀了他!慕容棠!!!你对的起我的信任我的期望吗!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为什么我没有陪在教主左右,而是派了你去!!”
慕容棠看着他,眼中也有些感伤,“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你为什么不辩解?你说不是你,你说是别人栽赃嫁祸给你,你说教主不是死于你手中,你说啊!”江柳几乎是在祈求慕容棠,“你说,我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