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路跑他一路跟,居然跟到了城南严家,他想这可就奇了难不成这个杀人凶手要挑衅?再定睛一瞧,黑衣人把尸体扔在人家府邸外面,在人胸膛上插了一把剑。
那那那……那不是群枭的剑吗?九年前,严家长孙被杀,胸口也插着这样一把剑。
认出这把剑可不怪他沙少蕲眼尖,都是群枭的头头段客洲他事儿逼。原本江湖上是没有群枭的,那段客洲是个生意脑,觉得一大堆杀手你来我去,非常浪费,把这些个亡命徒集中到一起,给他们划范围接生意还定期给俸禄,为了让自己人认清自己人,免得出任务的时候误伤,段客洲专门给他的那些杀手设计了夜行衣和佩剑的款式,连剑穗都是一个色的。
就在沙少蕲这么一看一想一腹诽的时候,黑衣人发现了他,朝他走了过来。
“大哥,我是路过的,我半夜起来如厕。”
那人道:“你在大街上如厕,是睡马路的吗?”
“哈哈哈……”沙少蕲挠挠头,“你见解太独到了……一针见血。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留步,沙阁主。”黑衣人扯下面巾……居然是玄慧老道。
“吴吴吴吴吴……”沙少蕲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连忙倒退三步,“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吴渊的老脸上浮现一个笑,笑得怪吓人:“沙阁主不是看到了吗,跟了我一路。”
沙少蕲立刻两手往前伸直,做了个僵尸造型:“我、我梦游。游得差不多了我该回了。”
可惜他那点心思吴渊是一览无余,挺客气地拦下他,挺客气地说:“沙阁主,你真的什么都看见了。”
他这样说不是要灭口,却是要嫁祸。
沙少蕲最后总结:“那吴老头非要我把杀人的事安到高兄你身上,这种事我哪能做啊,做出来以后下黄泉要被我爹娘揍。我抵死不从,他就抓我回去,软禁我,我为了逃走,换了家丁的衣服,没想走错路了,差点被追上,东躲西藏好几天,又没吃东西,莫名其妙地我就出了城,然后就碰见了你们。我一开始没认出你们来,就想先借个马逃命要紧嘛。”
高淮燕问道:“你何以会几天没吃东西,难不成满城都是他吴渊的眼线?”
“额,这个么,”沙少蕲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我逃得匆忙,忘记带钱了。”
廖云锋无奈地看了他师弟一眼,高淮燕立刻笑道:“说正事。想当年,群枭杀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也不是每笔生意群枭都能吃下来,大家各凭本事,所以,一个群枭并不足以是武林中人人自危,风声鹤唳。但是就在诛枭的那一年,群枭先后杀了一些人,都是各地世族门阀的家主或者长子长孙,引得这些世家联合起来,成了杨彬谦讨伐群枭的后盾。”
“对啊!”沙少蕲激动地一拍桌子,“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玄慧老道怎么就帮群枭杀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