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掏了点积蓄,凑足一万块,给方铮驰打电话:“你在家吗?”
方铮驰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周围清风徐徐弱柳款摆,“不在,你要过来吗?傍晚吧,跟我一起吃饭。”伸手拂开柳条,笑着问:“想吃什么?”
“我……我还要上班。”
“吃完了上班并不迟。如果我给你放假……”
“我要上班!”秦礼言“喀吧”折断了一根藤条,“我要上班!”
“真敬业,”方铮驰抚弄旁边的吊兰,“吃笋烧肉好不好?”
秦礼言“哦”了一声。
很久都没人说话,电话里能听见双方和缓的呼吸声。
方铮驰举目遥望云层,轻笑,“从这里看天空,纤丽纯净,深不可测,似乎又清澈见底。妙曼!妙若!妙不可言!”
秦礼言傻了,彻底傻了,揪了串紫藤花一朵一朵排出掌心,愣了半天,支支吾吾地问:“你……你学……文学的?”
方铮驰支着脑袋无声地笑,明明满脸捉弄的表情,声音却非常平和,“一个家庭用不着两个人一起学文学。”
秦礼言毫无征兆地“啪”一声合上手机盖,从紫藤架下站起来,拍了拍满身的落花,透过紫色花丛凝视天空,鼻子一歪,“妙曼?灰蓝色配上灰白色,工业污染严重,连只小鸟都没有,哪只眼睛能看得见妙曼?”
心里狐疑:他这几天怎么了?吃错药了?明明就是个奸商,干吗愣是把自己伪装成诗人?
傍晚,秦礼言回去,在阳台上找到方铮驰,他正睡得沉静。
秦礼言看看手表,四点多了,坐在旁边不知道要不要叫醒他。
进厨房转了一圈,什么菜都没做,撇嘴,“笋烧肉呢?空口说白话!”动手洗了两根青菜,猛想起早晨黑眼镜说的话,急忙停手,匆匆跑出厨房,差点跟方铮驰撞个满怀。
方铮驰侧头看看厨房,笑问:“什么把你吓着了?”
“家务活!”
方铮驰了然一笑,“你这么金贵的独生子女怎么能做家务?特别是有了体贴的丈夫之后。”秦礼言铁青着脸,举拳要揍,方铮驰勾着嘴角拉他进厨房,“帮我洗青菜。”
秦礼言靠着水池阴沉着脸,“洗青菜就不是家务活?你就是这样体……”慌忙一手掀开水龙头一手拿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