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者吓了一跳,顾不上脏不脏的,赶紧跑到周一见身边,“有没有受伤?”
周一见也始料未及,耳朵毛都炸起来了,这会儿低头抱住祭祀,低声道:“没受伤,吓到了。”毫无气概的撒娇。
这就很不像话了,落难者摸了摸他的头,“那赶紧松开,你臭了。”算得上无情了。
周一见:……
白鲸尸体虽然炸了,但并没有搞得血肉横飞,庞大的体积最后却只剩下四块鱼肉三块鲸脂,落难者在海里把材料都捞起来,对着周一见嘱咐:“你自己多泡会儿,晚上要是还一身死鱼味儿就自己睡树下吧。”言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周一见一个人站在海里可怜巴巴的。
鱼肉冰箱里多的是,落难者直接挂在沙滩的晒肉架上了,虽说雨水多晒得慢些,好歹节省点位置。三块鲸脂确实有点难办,做完全防水的鲸脂外衣缺一块,做防风的风衣倒是多出一块,但雨季又不像过去的飓风季,也用不上。
这三块鲸脂的重量都不轻,落难者记得鲸脂的脂肪含量远远大于猪油,加上那头鲸的可能是得了白化病的蓝鲸,其脂肪含量应该更高,无论是用来做蜡烛还是肥皂都合适……蜡烛他是不缺,反正水瓶提灯节能又环保,肥皂的话倒是可以试着做做。
想了想落难者将两块鲸脂做了风衣,剩下的一块留给自己折腾,这里没有什么化学产品,做肥皂的话只能按照土法用草木灰来试了。
结果落难者沉迷做肥皂,周一见回来找晚饭无果更委屈了。
他看着用小木棍搅那一锅莹白鲸脂化开的油连个眼神都给他的祭祀,坐过去把人抱住,强硬的昭示存在感:“我饿!”落难者随手一指背包,“里面还有出海没吃完的东西,自己去拿。”
人没动,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磨蹭,落难者身上的脂肪不富裕,硌的难受,抖了抖肩膀道:“又不饿了?”
谁知周一见听后还是不动,反而抱的更紧了,落难者行动不便只能放下手上的活,侧过头看他,对方这才缓慢开口:“我觉得你不喜欢我了。”语气很有些哀怨,落难者肉麻的寒毛起立,耐着性子哄他:“你又发什么疯?”不就是让你吃个剩饭吗,至于闹脾气?
“你嫌我臭。”
“不给我吃的。”
“还不理我。”
周一见当着祭祀的面扳手指数落,皱着眉头煞有其事的用眼神谴责,落难者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觉得自己最近可能对他太宽松了,这就是三天不打的下场。
“你是不是又想罚跪?”落难者摆出笑脸,周一见却想岔了,双眼一亮连连点头:“好呀好呀!”
落难者气笑了,“那你去跪着吧,别吃饭了。”周一见傻了,茫然的望着祭祀,他从自己怀里挣脱出来了,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寿司后又坐到对面,一边吃一边搅油锅,头都懒得抬一下。
周一见有点懵,问他:“不要仙人掌吗?”
“闭嘴,跪一边儿去。”落难者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傻,绷住了没笑。
这个发展不对吧?
……
落难者最终成功做出三块肥皂,剩下半锅油没有草木灰了,打算明天再继续。
月上中天,因为是月圆之夜,落难者后半程的工作也没怎么受到影响。他看向周一见,这傻狗坐在边上生闷气,耳朵一直竖着注意自己的动向呢,半点伪装都不会。落难者伸了个懒腰,问他:“饿不饿?”
“哼!”周一见看着他不说话,肚子叫了两声,落难者把包里剩下的两个千层饼拿出来给他,对方不接,眼睛泛着红色,不知道钻什么牛角尖了,他偶尔发脾气的时候就会这样。
能这么办,哄吧。
落难者坐到他边上伸手摸他的耳朵,“好了,快吃吧,不嫌你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