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摇摇头:“老大说就要吃您手里端着的这盘菜。”
李皓轩狐疑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我手里端着的是一盘菜,不是两盘、三盘?”
侏儒支支吾吾的不再说话。
李皓轩左看右看,最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果然,在角落处有一只小小的仿真生物摄像装置,看着那只和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不认真观察绝对发现不了的小小昆虫,李皓轩做了个鬼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那一头的家伙浅浅的笑声。
冰块脸忙不迭的把盘子还给李皓轩,下意识的退离了李皓轩十米远,仿佛下一刻那个总是微笑着的看起来脾气很好的男人会从小昆虫里蹦出来然后揍他一顿似的,李皓轩只得乖乖地跟着侏儒回到了兄长的房间。
侏儒行礼退下,房间中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李皓轩凑过去看了一眼靠在垫子上的男人手中的纸质报告,热情的说:“哥,我帮你看吧,你歇一会。”
李玖枢微微一愣,顺从的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他,按下床边的按钮,倾斜的床板自动的下降,男人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缓缓地阖上了眼。
这下子可苦了李皓轩,他本来看自己老哥批改那些文件时的姿态十分清闲,以为自己也足以胜任,等到真的看到了报告上那些和天书一样的符号、语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想老哥没事的时候督促自己学的那些东西,李皓轩连蒙带猜,这才看懂了……前两行。他在做菜时引以为豪的记忆力此时却像是坏掉了一样,那些符号自己虽然认识,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它们代表什么意思。
床头传来“噗”的一声,李皓轩抬头看去,黑了脸:可不正是那个自己以为已经睡着了的家伙,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柔柔的注视着李皓轩:“如今小轩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背那些奇怪的符号了吧?”
李皓轩把那些情报放到桌子上,拿镇纸压好,没好气的往床上一躺,正好压在那个笑得不停的不良兄长身上。身后一下子没了动静,李皓轩唬了一跳,以为自己是压到他的伤口了,正想要回头看看,突然听到耳边一下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平时听惯了的清雅嗓音也突然变得沙哑起来:“别动!”作为一个男人,李皓轩自然明白那是什么缘由,他这下子可真是被吓得一动不敢动了,生怕两人擦枪走火,做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身后人的呼吸总算正常了起来,李皓轩这才呼出一口气,没想到却把自己呛到了,咳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变得异常清晰。
李玖枢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后背,小心翼翼的给他往下顺气:“别害怕,我不会逼你,我舍不得。如今虽说同性之间也可以相恋,并不像原来那样被看成是精神疾病的一种,可是毕竟阴阳相合才是正道,还是有很多人会对这种行为投以异样的眼光。我本来是想昭告全国,和你在一起的消息,但是想想日后可能会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我就舍不得了,小轩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怎么能够受这种委屈,更何况是我带给你的委屈。如果你和性别相异的人在一起,可能选择也会更多些。”
李皓轩气鼓鼓的看着他:“我早就说过了,如果你能醒过来,咱们就在一起试试看。每个人的日子都是过给自己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为什么要在乎那些陌生人说什么?”
想想电视剧中看到的恶霸欺压良家妇女的画面,李皓轩坏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李玖枢的下巴,尽管动作不正经,说出的话却是认真而严肃的:“选择再多又怎么样?弱水三千,我也只取这一瓢饮。”
“你!”李玖枢看着他,眼中满是惊讶与喜悦“我真没想到小轩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小轩,你刚才、刚才说的是心里话么?”
这个向来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男人,此时居然结结巴巴起来,生怕那张小嘴里吐出一句“不是”。
李皓轩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当然是真的啦,我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可是当我看到你在血泊里的时候……”
他低下头,捂着胸口,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痛苦的回忆。
“说下去,小轩”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李玖枢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发丝:“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皓轩闭闭眼,眼前像是走马灯一样传来了自己这两辈子的各种记忆深刻的图片,最终都汇聚成了熟悉的那张总是溢满微笑的脸庞。他睁开眼睛,说出了那个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的结果:“我面对事情的反应会迟钝些,比别人慢半拍,可能当你死掉之后,我还是会按照原来的生活节奏继续生活下去,也许是在几年后,也许是在几十年后,我会突然明白死的含义,知道再也见不到你,那时的我,就像是被白蚁蛀空的大树,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健康的不得了,但是只需要一丁点的外力,譬如刮起一阵小小的风,这棵大树就会轰然倒塌,直到那时,人们才会发现这棵大树的心已经被腐蚀掉了。”
李玖枢眨眨眼,眨去眼中突然泛起的湿润,冷静的说:“你不可以有这种想法,小轩。父皇母后只有我们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