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带着羽林卫推门而入,略尴尬,这才说了两句就谈崩了?
陆小凤哭笑不得,这小皇帝是吃错药了么?好端端自己下的圣旨想,现在又喜怒无常。
花满楼拉了拉陆小凤的衣服,自己开口道:“皇上如果对花满楼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如果是大哥因为成亲的事冒犯了皇上,我会回去劝他。”顿了顿他又继续道,“能和陆小凤成亲,我的确很开心,不过要是我们俩成亲可以替皇上分忧,自然是锦上添花。”
毕竟自家兄长对这位亦君亦徒的小皇帝,还是十分上心的啊!
朱圭表情依然十分冷酷,呵呵,就你善解人意,就你贴心小棉袄,呵呵。
千重很有眼色,又带着人退下去,门关的紧紧。
陆小凤拉着花满楼往后退了几步,免得再被小皇帝怒火波及:“这次北川发生的事还未结束,想必皇上也知道,这时候下旨让我们成亲,皇上肯定有您的用意,既然如此,不如各取所需。”
即使被利用,就当忠君爱国一回。
朱圭摩挲着椅背,半晌道:“陆小凤你可知道,朕手里一直有你的把柄。”
花满楼一瞬间想到之前秀女案里平安说过的话,他说他见过陆小凤的父亲。
所以皇帝一直知道这群人的存在,无论是巫常重熙,还是百阙带领的黑袍人。但是不知道在宫里出现过的,是与陆小凤有几分相似的重熙,还是余喜手里那个木牌小像上与他更加契合的那个人。
牧天。
陆小凤笑:“陆小凤最大的把柄就在你眼前了。”
......
气氛陡变,朱圭被噎了一句,内心也是极其操蛋,难道身为皇上要跟一个江湖浪子学学情话技能?
花满楼脸顾不上红,拿扇子怼某只小凤凰,让他注意点场合。
陆小凤摸了把胡子,没说错啊。
“你们可听过牧天云图?”朱圭换了个话题,重回正题,问他俩。
两人对视一眼,花满楼摇头,没听过。
“其实朕也不是很清楚。”朱圭继续道,“但是大内之中一直有个传说,说是八百年一现,牧天云图。”代代相传至今,却没有人知道这个预言说明了什么,又究竟预示着什么。
陆小凤低头无奈地戳了戳自己的小酒窝,果然从头到尾又回到了起点。
“余喜手里有一块牧天的木牌。”他没有打算瞒着皇帝,事实上百阙他们的居心,并不只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置天下人安危于不顾,所以此事大家还是齐心协力的好。
朱圭微讶:“西门吹雪要成亲那个?”
花满楼简单介绍了一下余喜的来历,虽然他们也并不清楚他真正的来历,但即使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也仍然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秘密,只与某个人分享。
“所以这件事你们都逃不开咯。”小皇帝露出一抹笑意,很好,不用他费心算计,这些人已经都在彀中。
陆小凤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
“时间就定在三月十八,宜婚娶。这期间除了准备成亲的事,你们就查一查牧天云图的事。”朱圭用起人来一点不手软,毕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上怎么会突然提起牧天云图的事?”陆小凤默默念叨了一下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像个更大的麻烦。
“直觉。”朱圭凤目微凌。
临出门前,花满楼落在后面,等陆小凤跟千重说话时,忍不住问了皇帝一句,到底在宫里出现过的,是不是重熙。
“既然在意的话,就自己找出来吧。”朱圭又扫了一眼他腰带上的珠子。
花满楼顿了顿,从腰带上解下那颗五福珠,伸手:“如果皇上喜欢的话,花满楼赠与皇上,就当替家兄赔罪。”
这一晚上都看了几次了啊,自己就算再看不见也感受到了。
朱圭眯起眼。
“自幼眼盲,家中几位兄长难免多了一些疼爱,大哥个性稳重不善言辞,他对皇上有任何不敬的地方都是因为关心则乱,还希望皇上体谅他。”花满楼很诚恳。
朱圭一口气堵在胸口。
这是在炫耀么,这是在炫耀吧。
然后就听到有人禀报,司空来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打了声招呼,不打扰别人兄弟久别叙旧,随千重一道出宫,回花府。
不得不说,小皇帝做的最合陆小凤意的一件事就是赐了一所大宅子。
总不能一直跟着花满楼回娘家啊!
司空摘星蹦着窜进门,刚要给他宝贝弟弟来个大拥抱,就看到他盯着桌上一颗珠子发呆。
“咦?这不是花满楼的么?”司空拿起来对着灯看,白里透红,是挺好看。
是啊,是花满楼的。朱圭夺过来扔到一旁的墨盒里,拉着司空出门:“数日未见,皇兄今日陪朕喝个痛快,不醉不休。”
“额...”司空有点方,我就是来陪你聊会天,一会儿就走了啊,家里还有那个谁在等。
也不是很想那个谁,就是想他炖的大排骨,嗯,大排骨。
但是一看他弟要吃人的表情,司空又把话咽了回去,喝就喝吧,看给这孩子愁得,后宫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谁让自己是当哥的呢!
而此时的花府正厅里,花满舍和花满庭正黑着脸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