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都静止下来,很显然我们的大帝也为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而震惊,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伸手去扶住一个突然要从台阶上摔倒的人,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去扶住了那个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的陌生人。
他能感受到自己触碰到那人脊背时身心的愉悦和战栗,尽管他非常讨厌别人的触碰,却并不想让自己的手离开这个人的身体,他分明是不认识他的,却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
帝王的瞳孔瞬间紧缩,浓浓的威胁气息从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有些胆小的侍女几乎要被大帝的怒气吓昏倒地了,而黑发的青年依旧是一副微笑的模样,伸着一只脱了白手套的手,静静的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帝王的怒气开始越积越深,到后面甚至身体开始微微抖动看起来就快到发作的临界点,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的银发祭司,正准备说些什么来缓解压抑的气氛,冷峻的帝王却是突然泄了气,一句话也没说,把所有人都晾在那里,迈开长腿离开得飞快。
没有人知道大帝在想些什么,只有那个男人才知道自己离开的步伐有多狼狈,他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就要抓住那只伸出的手不放了,只有神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手不伸出去抓住它的,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了,他也无法下定决心除去这个轻易扰乱他心神的男人。
只要他刚想下除去那个奇怪的青年的命令,潜意识里就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杀了他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只要一想像那人倒在血泊里,满地都是他最爱的血液的鲜红,他第一的反应不是痛快轻松而是无法想象的痛。
心脏像是被人用针尖一点点的挑开来,疼痛一点点的蔓延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痛苦得简直无法呼吸,让他就像进了地狱一般煎熬。
这样的反应让他很快放弃了杀死对方这种愚蠢的想法,只要不去想那个男人,他便又恢复到那个正常的撒伽,身心全部自由,丝毫没有失控感。
这真是太有意思了,男人绿色的眼睛里闪过嗜血的红色,他的国家已经好些年没有经历过战争了,而美色从来就勾不起他的yù_wàng,除了祭司还能够让他觉得有挑战性,其他人的存在简直让他觉得毫无必要,包括他那个由宫女生出来的懦弱的儿子,这个能让他失控的男人很成功的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既然是他孩子的老师,很好,他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冰冷的诡谲的笑,配上那翡翠色的双眸,像极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而言末则被拉非尔带到内阁,和那些重臣宠臣见面,寒暄客套了一番他才空闲下来,到一面翻看着卷宗一面用强硬的手段把刚才害他摔倒的罪魁祸首从睡梦里叫了出来。
没法子,言末愤怒的时候整个意识海都是汪洋大火,具体化的火焰差点没把怨灵全身的黑气都给燃烧殆尽,就算再怎么不情愿,这毕竟是他赖以生存的宿主,很快就摆出一副知错的模样,尽职尽责的为自己的主人答疑解惑。
反正不管怎么样,先认错便是,怨灵摆出一副十分诚恳的面孔,如果没有他那浑身笼罩的黑气,这副粉雕玉琢的模样倒是颇能让人心软,“对不起主人,我不是故意要让您摔倒的,不过这是系统设定的警告音,授权无法更改,而且我现在能量不足,无法控制合理时间进行报告。”
言末并不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有半分动容,青年的声音是带着金属质感的冷酷,与之前在撒伽和那些大臣们面前完全是两副模样,他关心的很简单,“那句目标出现错误是怎么回事,还有撒伽的失常,可别告诉我是你动的手脚。”
“在之前我曾向主人您提到过凯利格三世对宿主前身的执念,他的转世撒伽因为执念太深自然对这具身体产生了反应,刚才他刚才才会不由自主的出手,这一切都是凯利格三世的残念在作怪。至于目标错误,那是因为……”
怨灵的话戛然而止,原本有神的眼睛瞬间被死气覆盖,声音也成了类似电子合成的机械音。“宿主任务进度完整度百分之五,查询权限不足。”
“那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格进行查询?”言末询问着那个声音。
“当任务进度达到百分之十五的时候,”这次是怨灵的声音,“因为系统是植入的,我现在无法完全将它融合,只有成长到青年状态我才能够完全控制评分系统。”
言末危险的眯起眼睛,做交易的时候那个男人可不是这么对他说的,但既然已经踏入了征程便断没有中途停止的道理,现在的需要的把系统评定规则全部都弄清楚,才能够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走向, “那我现在的权限是什么,还有是如何判定任务进度的?”
银发尖耳的怨灵在半空划出一个控制面板,密密麻麻的文字是对任务判定的详细规则,因为依赖宿主生存,他对言末解释起来也尽心尽力,“因为任务并不是游戏模式,也无任何副本可以刷,所以任务进度完全是主人的交易对象设定的。”
精灵又随手划出个悬浮窗来,上面挂着这个世界言末